“那其實也沒有多長時間了,”茹鳳英看向呦呦,這回她正麵回答呦呦的問題了,“你聽見了嗎,你爸爸馬上就要分房子了,你在這邊的學校上不了多久的學了,所以你現在跳不跳級對你影響不大。你要是真的覺得一年級的知識你都會了,那等你轉到鐵路小學後,媽媽直接讓你上二年級。”
呦呦明白了茹鳳英的意思,不管茹鳳英現在這樣說是用的拖延對策,還是真心實意的。
小幼崽都把這話當成真的了,並且她還得寸進尺了,“我覺得我能上四年級了,其實吧,直接讓我去讀五年級,我也是可以的。”
茹鳳英一句話就打醒了呦呦,“你才六歲,彆總想那些不現實的事情。”
“六歲咋了,我就算是六歲也是比其他同齡人懂的多。我就是可以上四年級,五年級我也可以上。媽媽,你要是不信,可以考考我!”
呦呦的拗勁上來了,想要和茹鳳英辯論辯論。
陸愛國在旁邊聽著,不停對著呦呦眨眼,讓她清醒一點,不要和茹鳳英抬杠。
呦呦沒看見陸愛國給她的眼色,她覺得茹鳳英總是把她當成小孩子看,這限製了她做很多事情。
“媽媽,你隨便考我吧。”
呦呦見茹鳳英沒有反應,又說了一句。
“你啥時候長的比院子裡新栽的那棵棗樹高了,啥時候再來跟我說這些話吧。”
茹鳳英倒是想要考考呦呦,奈何她當初學的知識都忘的差不多了不說,她還懷疑閨女現在懂的比她都多了。
那她還考啥啊,不是等著讓閨女得逞呢嗎。
所以這個時候用媽媽的權威鎮壓,是最好的辦法了。
“就那棵那麼高的棗樹?媽媽,我覺得咱們家的水缸就挺好的,你還記得嗎,當年我還沒有水缸高呢,現在我都比水缸高了。我覺得我也挺高的了。”
呦呦想想他們家院子裡那棵比她高了一個頭還多的棗樹,按照她的成長速度,是不可能超過那棵棗樹的。
媽媽這就是在欺負人!
“咱們家的水缸比彆人家的水缸矮,不跟你說了,我得去刷碗去了。”
“誒,媳婦,等等我,我來一起刷。”
陸愛國和茹鳳英兩個人都跑了,呦呦和陸鳴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會。
“姐姐,玩。”
陸鳴拿了呦呦以前玩的積木出來,讓呦呦陪著他一起玩。
呦呦看見積木,猛地想起自己還有錢的事情。
當初她和白澤宇一起合作,她從中小賺了一筆,那筆錢現在還在茹鳳英手裡存著。
呦呦都忘記了她還是個有錢的崽了。
“媽媽,我有錢。”
呦呦跑到茹鳳英身邊,對她說道。
“嗯?”
茹鳳英不是很能理解呦呦沒頭沒尾的話,碗也不刷了,都推給了陸愛國,把呦呦拉到了院子裡。
“我能掙錢,就證明我不是小孩子,至少我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所以,媽媽你不用擔心我,我在學校裡真的不會被同學欺負的。你看,我長的這麼可愛,誰會忍心欺負我?還有,我力氣也很大,隨便一拳頭都能把他們打倒。媽媽,你真的不用擔心的。”
呦呦舉著胳膊向茹鳳英展示自己的肌肉,小胳膊上隆起的肌肉硬邦邦的,一點都不像是個一個六歲的小孩子該有的。
茹鳳英伸手戳了戳,嫌棄道:“就你厲害!”
呦呦嘿嘿笑,順勢就歪進了茹鳳英的懷裡,“媽媽,我可是和大花做朋友的人,老虎我都能收服了,更何況人呢。”
呦呦心裡清楚她和大花之間不是她收服小老虎,而是小老虎自己聰明,它知道自己身上有它需要的東西,所以才那麼乖巧老實。
這個就沒有必要跟茹鳳英說了,讓茹鳳英認為是她收服了小老虎就夠了。
“是是是,你厲害,你不會被人欺負。”
茹鳳英被呦呦給說動了,嘴上鬆口了,心裡其實還是擔心著,不過她再說那些也沒有什麼用了。
“抱我!”
還沒等呦呦再嘚瑟幾句,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來的陸鳴看見媽媽在抱著姐姐,就過來和呦呦搶位置。
茹鳳英把陸鳴也給抱起來,一手閨女,一手兒子,她感覺人生都圓滿了。
陸愛國洗完碗出來看見的就是他們家另外三口人抱在一起的溫馨場景,真美好啊!
他走過去,從後麵抱住茹鳳英,一家四口人一起看著天上的繁星。
另一邊知青院裡,眉眼間和茹鳳英有幾分相似的江小文白天的時候拿到了家裡寄來的包裹,隨著包裹一起來的還有家裡人給她寫的信。其他知青都在院子裡麵聊天,江小文趁著這個時候打開了家裡的來信。
信是她媽媽寫的,先是關心了她幾句,又給她講了家裡最近發生的事情,然後說了給她寄了她愛吃的東西,她爺爺奶奶也給她準備了吃的,都一起寄過來了。
天要涼了,她媽媽還給她寄了厚衣服過來。
看著家裡的來信,江小文像是回到了在家裡的時候,她要是還在家裡,現在應該是全家人圍著聽收音機。
她有點想家了。
又過幾天,這天茹老太來給茹鳳英送家裡種的窩瓜。
她以前幾乎不往女兒家來,還是茹鳳英他們搬出來後,茹老太才過來走動了幾次。
這次是家裡其它人都沒有時間過來,她也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呦呦和陸鳴,想他們了,就自己走這一趟了。
茹老太路過一片苞米地的時候,正好和停下來出來喝水的江小文撞見了。
兩人一下子就看住了,盯著對方看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錯開眼,都匆匆離開。
江小文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茹老太一眼,她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想家了,所以看花了眼,剛才走過去的那個老太太怎麼看著和她爺爺那麼像呢?
茹老太都走出去老遠了,心臟還怦怦的猛烈跳著。
剛剛看見的那個姑娘,怎麼會長的那麼像呢?
那熟悉的眉眼,是茹老太閉上眼睛就能浮現在她眼前的。
都多少年了,她以為除了自己的孩子,她再也見不到那樣相似的樣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