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何這麼說?”
朱允成正往賈琅手中塞時興果子,聽到問話也不抬頭。
“不過是內宅手段,婦道人家為了兒女彰顯地位都會弄些金啊玉啊的。
還有人算時辰日子,趕上什麼彩霞漫天、百鳥爭鳴的更是得意。
隻一塊不知所雲的玉,如何算的上稀奇?”
“殿下高見。”賈琅拱手。
隻短短相處片刻,他便有對這二位皇子有了些許了解。
這位三皇子看著行事性情與寶玉相似又不儘相同,剛剛這番話足可見他是個心有溝壑的。
方才問了這許多話,不像是自己想問,倒像是問給彆人聽的。
賈琅想著方才那聲提及明德帝的“係統”提示,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寶玉一事可大可小,大了算得上是僭越,更誅心的便可說賈家有不臣之心。
可三皇子卻在言語中將寶玉一事劃為內宅爭鬥,倒是隱隱可見善意,賈琅在心中記下,承了這份情。
至於四皇子朱允則,竟是個外表沉穩內裡鮮嫩的角色。
遠不如他三哥一言一行皆有目的,足見賢妃疼愛孩子,將親子養的如此天真爛漫。
“我記得那個寶玉還說過什麼:‘女兒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見了女兒,我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朱允則接著道。
“蠢貨!”朱允成搖搖頭,竟是連點評都懶得了。
他湊到賈琅身前,“這賈寶玉一聽就是個繡花枕頭草包腦袋,你可離他遠些,彆被沾了一身晦氣。”
“可我聽說那賈寶玉也是個眉目如畫的好顏色,怎麼三哥不去親近一番嗎?”朱允則複又問道。
“若是美人兒說話做事都是一副蠢出生天的模樣,便是再美的美人兒又有什麼有趣?”
朱允成轉身捧出一個不大的描金鑲玉檀木盒子,挑揀起來。
“真遇見這人,我隻惋惜他汙了這身好皮囊,恨他還來不及,如何還能親近?”
話畢,他在那檀木盒中翻出一塊未經雕琢、色若碧波的玉石,示意賈琅湊近來瞧。
“這是母後前些日子送來的,我還未曾想好做些什麼,比之你那兄弟的寶玉如何?”
還未等賈琅回話,朱允則急急接道,“問他有什麼用?咱們得看到那寶玉,才曉得孰優孰劣。”
賈琅這才回道:“殿下的玉自然是上品,隻是我那兄弟的玉兩位殿下怕是看不到了。”
“怎麼他敢不給我們看不成?”朱允則聞言怒道。
“倒不是因為這個。”賈琅如是說道,一旁朱允成讓朱允則坐下。
“隻是前些日子寶玉碎了,寶兄弟傷了心神,至今還臥病在床。”
碎了?
碎了!
這話一出朱允成、朱允則兄弟二人都有些發懵。
半晌,朱允成這才撫桌大笑起來,“碎了的通靈寶玉,有意思!有意思!”
他將手中這塊玉石丟進賈琅懷中,“既然他的玉碎了,那我就賞你一塊新的,賈家可不能失了這通靈寶玉!”
這位三皇子麵上笑著,卻不十分心口如一。
賈琅隻聽得一句。
“朱允成好感減一。”
第一次,“係統”播報的好感度內容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