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無君無父的混賬,不也是你們鎮國公府的家教麼!”
他這般哭著尤覺不夠,還不住嘀咕,“若說革爵,該革了你家才是。
自家兒子還躺在病榻生死不明。
做老子的不放在心上,卻隻顧著革彆人的爵,當真是冷血。”
一等伯瞧著上首明德帝遲遲未曾表態,已是心下著急。
又聽耳邊賈赦不住念叨,隻覺心頭火起。
一時激憤之下,竟不顧身在朝堂,直直上腳踹了上去。
“一等伯莫要如此!”
身後出言相助的一位大臣見勢不好,正要阻攔。
卻不知被誰拌了一腳,竟反而撲了上去。
恰好一牙牌拍在牛繼宗麵門。
那邊李圭之父,戶部侍郎李顯不動聲色收回腳,隻抬頭望天。
這一拍可不得了,一等伯牛繼宗的火氣更甚。
一時也分不清敵我,來勸架之人竟都被他傷了門麵。
賈赦見這般輕易便激起牛繼宗火氣,頓時喜上眉梢。
邊大聲告饒,直呼,“一等伯輕些下手,我知錯了,榮國府知錯了!”
一邊趁其不備給牛繼宗並幾個出言大臣都狠狠來了一下。
正混亂間,瞧見人群外一臉焦急卻屁也沒放一個的賈政。
賈赦眼珠一轉,一邊哀叫一邊趁亂將弟弟賈政拽入戰局。
他想起自個不得不裝病的兒子,複又想起二房那個雖不知情卻還能給自家兒子打配合的賈寶玉。
越想越瞧著這賈政不大順眼。
趁勢狠踹了他幾腳。
底下眾人亂作一團,明德帝在上首倒瞧著有趣。
待賈赦一時不查被人正對眼眶打了一拳後,才讓何之禮分開眾人。
“眾卿家鬨夠了?”
明德帝聲音不大,卻叫底下朝臣聞言出了一身冷汗。
不住責問自身如何鬼迷心竅竟敢在朝堂放肆。
賈政之流更是臉色泛白,渾身抖如篩糠。
賈赦被何之禮叫人扶起,就著臉上被人誤傷的淤痕哭道。
“陛下便將臣與臣兒子的爵位恩賞收回罷!
臣護不住陛下的恩賞,也護不住自個兒的兒子。
實在是有愧皇恩啊!”
明德帝知道這老小子這是求他給做主,也不欲叫人失望。
當即道,“不過是兩小兒不懂事,也值得你們這般胡鬨?
這朝堂熱鬨的朕都不願看了。
以榮國公並一等伯二人為首,皆罰一月月奉以儆效尤。
至於今日爾等啟奏之事......”
明德帝瞧了眼賈赦的烏眼兒青,隻覺滑稽,險些破了功去。
“小兒拌嘴是常有的事,朕記得一等伯家的公子已是十之有二,怎得還同孩童鬨脾氣。
以大欺小已是不妥,既是嚇到了榮國公世子,便著人上門奉禮賠罪便是。”
複又對何之禮吩咐道,“你叫人送去些補身子的玩意。
榮國公家的娃娃還在大明宮進學。
這幾日沒他做伴讀隻怕老三、老四也是無心進讀書。
莫要叫孩子們荒廢了學業去。”
這話說的親切,隻是當著滿朝文武這般說,倒叫人忍不住細細揣測陛下深意。
“陛下......”牛繼宗還待開口。
卻被身後齊國公陳翼之孫,如今世襲三品威鎮將軍的陳瑞文狠拽了一把。
牛繼宗見其微微搖頭,便是心下再不忿,也隻得閉口不言。
朝會這便散去了。
“你做拉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