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叫小紅、香菱幾個性子沉穩的瞧的是目瞪口呆。
幸而賈琅不是個過分注重規矩的,瞧著晴雯的樣子隻覺得是難見的嬌憨。
因而笑道,“也好,也好。
那你可要快些學會識字,不然日後我這院內的丫鬟都有了活計,偏你沒有。
到時我怕就不是你的好四爺了,你許是還要找個小人紮上一紮呢。”
晴雯聽了當即道,“若彆的丫鬟都有活計,那爺身邊自然空出來了。
到時便是爺趕我走,要我去外麵我也不去,隻賴在爺身邊才好呢!”
這話說的越發天真可愛,賈琅聽著好笑,不由伸出手在其額頭上彈了一下。
倒叫那嬌俏丫鬟捂住額頭“誒呦、誒呦”個沒完。
大著膽子鬨著要賈琅哄一哄才肯好。
小紅看不過眼,便笑話晴雯不知羞,竟敢鬨爺。
於是堂下幾個年紀尚小的丫鬟,你一言、我一語的鬨開了。
賈琅坐在上首笑看眾人,隻覺怡然自得。
這一日便就這樣過去了。
再說寶玉那邊,自賈琅帶人瞧過他後,身子竟一點點兒好了。
恰趕上王氏祭禮,摔盆哭靈,好好的做了回孝子賢孫。
待大哭一場後,又去了榮禧堂聽賈母訓話.
隻說自個這些日子胡鬨了些,這才迷了心竅,往後必不會如此雲雲。
賈母到底是疼愛這個孫子,聞言把寶玉摟在懷裡好一陣心肝肉的叫喚.
又哭過一場才叫寶玉回去歇息。
倒是賈政,私下同賈母悄悄抱怨。
隻說寶玉生了場大病,竟瞧誰都帶著幾分疏離。
眼瞧著不像是大有長進,倒像是要看破紅塵、出家似的。
賈母聞言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恨聲罵道。
“我還沒去找你,你卻還有臉在這裡說三道四?
那王氏是我寶玉的娘,不也是你的媳婦?
這麼多年夫妻,她死了,寶玉狠狠哭過一場,你呢?
你一不悲傷夫妻之情,二不反省你教不好自己老婆。
倒死摁著自家兒子陰陽怪氣!
我來問你,你是嫡親的老子當得稱職了,還是枕邊的丈夫做得周全了?
這麼些年你半點沒有長進,為人倒是越來越迂腐。
事兒辦得小氣,話也說得愚蠢!”
賈母越說越氣,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他一口。
轉頭叫來賈赦,當著賈政的麵說道。
“老大,你這兄弟越發糊塗,實在不堪大用。
你且收收心。這年節生了許多事,過些日子寶玉和琅哥兒生辰須得熱熱鬨鬨大半一場。
到時上門賓客許多,叫家裡人把皮都緊緊,莫要說錯了話去。
再者璉兒和鳳丫頭那邊暫時動不得,也不能老拖著不叫他們見客。
你同你媳婦商量商量,拿個章程出來,莫叫他們夫妻壞了事兒來。”
賈赦被這話說的一愣,他是多少年沒得賈母這樣看重了。
幼時想過為自己爭口氣,隻是眼下有了媳婦、兒子,也不如何執著賈母了。
隻當即拱手稱是。
於是日子便這樣慢慢過下去。
眨眼便到了四月二十六日,賈琅同寶玉的生辰。
本以為萬事妥善,這生辰必能辦的順順利利。
誰承想到底還是出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