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老太太那兒的都可著勁護著。旁人都服,偏我不服!”
馬道婆一瞧有戲,眼珠一轉,登時來了主意。
隻見她咋咋呼呼恭維著,“誒呦我的好姨娘,你往日這聰明勁都上哪去了?
大太太那兒占著個主母位置,麵上自然得一碗水端平咯。
偏您明火執仗的同她對著乾,可不正撞上了不是?”
馬道婆這般說著,見趙姨娘低頭不語,知道自個兒算是戳到癢處。
於是又續到,“要我說,大房那兒也是瞧不慣我那乾兒子的。
往日兩位太太針尖對麥芒的,我們府外都有耳聞。
怎得二太太沒了,大太太反而轉性了不成?
要我說,都是裝出來的!
您要是想得償所願,那必然得投其所好啊!”
趙姨娘還真順著這番話往下走,當即問道,“那我該如何?”
“還能如何,自然是幫大太太做她想做的事兒啊。”
馬道婆這般說著,伸手成刀,照著虛空狠狠劈了下去。
趙姨娘唬的忙搖手兒,走到門前。
掀簾子向外看看無人,方進來向馬道婆悄悄說道。
“了不得,了不得!
我是個內宅婦人,便是吃了狼心豹子膽也做不來這等事。”
馬道婆見他如此說,有心探她口氣。
“誰叫你去做了?
便是叫你去做,也隻怕你沒那本事。
我隻問你有沒有誠心罷了!”
趙姨娘聽了這話,隻道是這婆子應是有甚麼神異法子。
半信半疑道,“我的娘,憑我有天大的誠心,也得神仙真人顯靈不是?
若你有這樣的能乾人,隻管引薦給我,我大大的謝你。”
馬道婆聽說這話打攏了一處,便又故意說道。
“阿彌陀佛!你快休問我,我哪裡知道這些事。罪過,罪過。”
趙姨娘隻道是這事有譜兒,當下許以重利。
卻也不止將目光放在寶玉身上。
隻不住勸說,若是除了賈琅、寶玉兩個。
大房那個賈璉又是素來不討親父歡心的,日後榮國府家私必是環兒的!
見那馬道婆雖有意動,卻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便又咬牙叫過一個心腹婆子來,寫了個五百兩欠契來。
趙姨娘便印了個手模,走到櫥櫃裡將梯己拿了出來,與馬道婆看看。
“這個你先拿了去做香燭供奉使費,可好不好?”
馬道婆看看白花花的一堆銀子,又有欠契。
並不顧青紅皂白、也不顧甚麼公爵世家。
滿口裡應著,伸手先去抓了銀子掖起來,然後收了欠契。
她向褲腰裡掏了半晌,掏出十個紙鉸的青麵白發的鬼來,並兩個紙人。
一一遞與趙姨娘,又悄悄的教他道:“把他二人的年庚八字寫在這紙人身上。
一並十個鬼都尋個朝西的樹,在其根下埋了就完了。
尋機會我隻在家裡作法,自有效驗。
千萬小心,不要害怕!”
這話說完,二人方散了,不在話下。
於是這般又過了幾日,果然見那寶玉先中了招,發起狂來。
趙姨娘聽聞自是不勝欣喜,每日偷喝兩盅酒水慶賀。
隻等賈琅也跟著倒下,好似整個榮國府已入她趙氏囊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