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出發,參軍馬謖跟在劉邦的身邊,為他講解著南中的軍情,這也是諸葛亮的意思。
荊州派係的官員,大多戰損殆儘,隻剩了這馬謖,謀略武藝都還算不錯,雖然先帝托孤時曾囑托小心在意此人,但是諸葛亮也實在是無人可用了,才派他跟隨劉邦南征。
“三郡之中,益州郡最先叛亂,當地豪強雍闓勾結蠻王孟獲殺死了太守正昂,隨後,越嶲郡的蠻族首領高定率領蠻兵,擊殺了太守焦璜,而牂柯郡的朱褒也是為了響應,將派去巡視的從事常頎給殺了。南中四郡,除了永昌郡外,其餘三郡皆反。”
“永昌郡暫未設太守,高定率軍包圍了永昌郡,不過永昌郡的功曹呂凱和府丞王伉發動百姓死守城池,因此,得以保全。雍闓也曾寫信勸降呂凱和王伉,不過被他們二人拒絕了。”
劉邦有些驚訝地看著馬謖,竟三言兩語將南中形勢說得如此清楚,倒的確是個人才。
馬謖見劉邦這麼盯著他看,心裡反而有些發怵,聯想到曾聽說陛下托孤之時,評價他言過其實,他又將自己說的話回想了一遍,查看有無紕漏。
“這三郡叛軍,強弱如何啊?”劉邦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詢問底細。
“西邊越嶲郡的蠻族高定實力最強,中部益州郡的雍闓和孟獲次之,而東邊牂柯郡的朱褒實力最弱。按丞相部署,再有半日,前麵的岔路口,三路大軍就該分道而行了。”
劉邦想了一會兒,說道:“朕知道丞相有意想鍛煉你一下,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去平定朱褒,你意下如何啊?”
馬謖一聽,心口砰砰直跳,但一想到白帝城之事,終究還是膽怯了幾分,回道:“陛下,臣…臣實不敢…”
劉邦的眼神閃過一抹失望之色:“最弱的朱褒你都不敢麼?當年韓信隻是一個無名小卒,可他也是在高祖麵前搶著做大將軍!”
“你就不想證明一下自己嗎?”劉邦繼續叩問著他的內心。
馬謖的腦中千回百轉,他想起了出發前劉邦在城上的那句話…
戰給天下人看!
馬氏是荊州的大族,可是當地卻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馬氏五常,白眉最良。他們弟兄五人,可天下人卻隻知道他那眉帶白毛的兄長馬良,而不知道他馬謖,他又何嘗不是需要一戰來證明自己呢?
“陛下,臣願往!”
“此去一戰,謖定當掃平蠻夷,剿滅叛黨!如若不勝,謖甘當…”
“咳咳…馬將軍啊,朕提醒你一句,能說出豪言壯語是好事,給自己提氣壯膽。不過嘛…臉麵不是說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劉邦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馬謖這樣的人被他一眼看透。
他不放過任何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甚至是口頭上的,而這樣的人往往會剛愎自用。
“臣…遵旨。”
……
到了岔路口,大軍就需要分路而行了。
“此次出兵,共有五軍兵馬,每軍五千人,朕分你兩軍兵馬去牂柯郡平叛朱褒;朕再親自帶兩軍兵馬,去會會那越嶲郡的蠻族高定;還有一軍,朕準備派去益州郡先穩住雍闓。待你我平定這二郡之後,再從東西兩處對他合圍,你以為如何啊?”
劉邦不是一個獨斷專行的人,但凡有事,他總是想和彆人商量。
馬謖回道:“陛下,越嶲郡的高定,兵馬強盛,陛下隻帶兩軍兵馬,臣不敢應。臣以為,陛下當帶三軍兵馬,方才穩妥!臣隻帶一軍,可也!”
“你那牂柯郡與益州郡情況不同,益州郡的一軍兵馬隻要拖住叛軍就好,而你是要擊潰朱褒的,一軍還是太少了點。”劉邦不太同意。
“陛下,臣若死,家裡父母妻子不需掛念,尚有國家贍養,若是陛下有何閃失,大漢如何是好?且朱褒弱而高定強,臣若與陛下同領兩軍平叛,有何麵目回見諸葛丞相?”馬謖說著從馬上跳下,拜伏在地,無論如何也不肯鬆口。
劉邦望著伏地的馬謖,心中不禁感歎,劉備馭下確有一套,身邊所率的文臣武將皆是忠心耿耿,自己來這裡一年的時間,也不過才殺了一個有反心的牙門將而已。
“起來吧,你若執意隻領一軍,朕便依你,隻是…小心才是。”
“必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