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比起藍波,明明他還有更好的選擇啊——
將雙手插入風衣口袋,身上還帶著那個世界濕漉漉的水汽的黑發青年慢慢挺直身:“要走了哦,中也君。”剛才還在一直拖拖拉拉的人此時卻露出了有些迫不及待的笑容,“可不能讓彭格列的首領久等啊。”
說到底,彭格列雷守終究隻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守護者而已。
他又為什麼不能直接越過對方,直接和對方的首領做筆交易呢。
沢田綱吉應該會對他手裡攥著的情報很感興趣的吧。
將心情徹底收拾乾淨,此時太宰治的臉上已經全然看不出剛才見到津島月見墓碑時的神情。
知道自己十年後已經死了的消息也未曾帶給他一絲半點的負麵情緒,他腳步輕快地向著接待室走去,那迫不及待的樣子看上去就跟要去跳河自殺一樣,甚至還回頭催促被他這反差搞得有些懵逼的中原中也:“中——也——君,快跟上來哦。”連聲音也輕快。
中原中也:“……”這他媽是哪裡來的準備去春遊的小學生啊!
按住自己抽搐的唇角和想要在後麵給他一腳的衝動,中原中也摸出手機惡狠狠地按著鍵盤打了一封郵件發了出去。
月見裡月見收到郵件的時候正在醃製牛排。
她的手機放在客廳裡,聽到她手機響動的咲樂對著廚房喊了一句:“姐姐,你有郵件哦!”
“誰的?”她頭也沒回地問了一句。
“啊,是中也哥哥的!”打開手機,看到發件人那裡寫著的名字,咲樂開心道,“中也哥哥問你,那條青鯖是不是昨天後來還被織田揍了腦袋,現在腦子壞了。啊,青鯖是誰啊,織田作還會打人嗎?”不知道這些人之間複雜的關係的小姑娘不解道。
正在她旁邊被迫和一群小鬼們打遊戲,而且還是被完虐的織田作:“……”
他不是,他沒有,彆瞎說。
月見裡月見和中原中也是在早上的時候交換的郵箱的。
那時候港口黑|手|黨讓無數人聞風喪膽的重力使氣勢洶洶地把前搭檔綁進車子裡後,在對上身後黑發少女的眼睛時,身上那好像恨不得一刀劈來的氣勢陡然轟塌,褚發青年的耳後帶起些薄薄的緋紅。
他將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眼神遊移了一瞬,然後佯裝不經意地開口問她:“有郵箱嗎?”
原本還在很耐心的等著前前前上司說話,以為他要和自己說些什麼重要的事的月見裡月見:“……?”
將她的沉默誤以為是沒有,中原中也皺了下眉:“沒有嗎。”
他皺眉的時候就沒了剛才向她討要郵箱時的彆扭和不太符合他黑|手|黨乾部身份的羞澀,“那手機號碼或者line。”
“……有郵箱。”她把自己的郵箱號報給了他。
中原中也的眉頭這才鬆了鬆,把她報給他的郵箱號記了下來。
然後他又像是禮尚往來似的把自己的郵箱號報給了她。
月見裡月見隻好也摸出手機記了下來,但心裡卻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這種古怪的感覺一直維持到上司先生離開後,咲樂拉著她的手邊往家走,邊說話:“姐姐和中也哥哥剛才那樣不就像是聯誼的時候,男生和女生互相交換聯係方式的樣子嗎?”
月見裡月見:“……”好像確實有點像。
但是,月見裡月見:“你從哪裡知道聯誼的?”
她記得,咲樂好像隻有五歲吧。
“從電視劇上哦。”咲樂向著自家姐姐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月見裡月見:“以後不要看了。”
“為什麼?”咲樂問,“因為那些電視劇是大人看的嗎?”
月見裡月見:“……算是吧。”她實在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他們家的男孩子和小姑娘都是人小鬼大的,她管不了,讓織田作管吧。
被月見裡月見順利甩鍋的織田作:“……”
紅發男人想了好一會兒,決定先把電視劇這個問題放一放。
說實話,這問題其實在一個單身爸爸看來其實根本算不上什麼問題,而且他也相信他們都有分寸,現在需要重視起來的反而是另一個問題——
“過來。”織田作向著孩子們招了招手。
有些茫然地對視了一眼,五個孩子乖乖地站到了他麵前。
織田作蹲下|身,保持了一個和他們平視的姿勢,斟酌了片刻,他很認真地開口道:“以後我不在家,家裡隻有姐姐在的時候,如果遇到了太宰哥哥或者中原哥哥過來,你們記得不要給他們開門。”
“為什麼啊。”幸助大大咧咧地問道,全然沒看出自家老父親正在心心念念自家大姐的安危,“難道他們是大灰狼,會把我們吃掉嗎?”
織田作:“……”誰說他們想吃的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