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纏住了他的手腕。
感覺到手腕間有輕軟的熱度撫過,銀發青年這才回過神,有些愣愣地看著自己被月見喵的尾巴勾住了的手。
這是……在安慰我嗎?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這一點,而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用尾巴勾住了他手腕的黑貓眼神平靜,那雙像玻璃珠子一樣的貓眼僅僅隻是輕輕地抓了下,連叫聲都沒有一聲,安靜的有些冷淡,但中島敦卻止不住地笑著。
“是在安慰我吧。”他向她道謝,“謝謝你,貓咪桑。”
他摸了摸她的頭頂,“不過你到底是為什麼會一個人孤零零地出現在這裡呢?”
月見裡月見:“……”
“是被主人拋棄了嗎?”他小小聲的問她,那麼認真的詢問,就好像他真的能和她對話似的,“如果、如果你也隻有一個人的話,那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讓她踩在自己的左手上,銀發青年虛虛地圈住懷裡的小貓崽,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雖然說我現在也是身無分文,無處可去,但是我想的話,一個人總要比兩個人要好吧。”
青年薄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期許,“你覺得怎麼樣,貓咪桑?”
他是真的很認真地在詢問月見喵的意見了——問一隻貓,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月見裡月見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貓眼裡的眸光深了些,然後果斷一尾巴抽在了他的手上。
她當然不願意。
然而一尾巴抽在了手背上,中島敦表現出來的反應卻和她所設想的截然不同。
“好,我知道了。”小貓崽尾巴實在是沒什麼力道,誤把月見裡月見的抗拒認為是親昵和撒嬌的銀發青年將貓咪抱了起來,笑著用自己的額頭輕輕地碰了下她的額頭,“那——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我是中島敦。”
他向她介紹了自己。
在他看來,眼前的小貓崽不單單隻是一隻不同言語的貓,她更是將要與自己一路同行的同伴,家人。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捏到了月見裡月見那小小的、軟綿綿的肉墊後,中島敦的臉上泛起些傻笑。
他向她伸出手,在捏住了月見裡月見那小小的、軟綿綿的肉墊後,青年臉上的傻笑更甚了些,笑了好一會兒,他才記起來正事,“啊,差點忘了,得替你也取個名字才行,但是叫什麼好呢?”
他閉上眼睛,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月見裡月見都懶得反駁些什麼了,隨他去吧,她現在就是被中島敦抱在懷裡,做著尾巴在他手腕上纏緊、鬆開、纏緊、鬆開,再纏緊、再鬆開的機械運動。
一分鐘後,思考中的中島敦用力皺起眉。
五分鐘後,還沒有睜開眼的中島敦的眉擰的更厲害了。
十分鐘後,中島敦:“……想不出來。”
銀發青年垂頭喪氣的:“果然我不適合做這種事呢,但是也不能隨便按上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他歎了口氣,看起來顯得愁眉苦臉的。
還是微微收緊的手腕中止了他的煩惱。
“……唔,怎麼了?”感覺到自家貓再度用尾巴纏緊了自己的手腕,中島敦低下頭。
“喵。”月見裡月見衝他叫了一聲。
她現在的身體是隻未成年的貓,叫出聲的這一句喵又奶又甜的,比起喵,其實她叫的更像是咪。
將尾巴纏在他的手腕上,月見裡月見仰了仰頭。
“頭頂——?”中島敦也跟著抬起頭。
清晨的天空一碧如洗的,藍汪汪的一片,乾淨純澈,像是倒映在天上的一片海。
有雲和霞光翻卷在這片藍色之上,淡藍色的水幕照出繾綣的光。
中島敦仰頭看著,眼神讚歎:“嗚哇。”
哪怕是為了生計奔波,連日來一直睡在這個公園裡,但中島敦卻未曾有過一次,站在這裡,抬起頭看一看頭頂的風景。
直到這一刻,月見裡月見提示了他,他才忽然發現,原來平時習以為常的天空也有那麼漂亮的時候呢。
“很漂亮呢。”仰頭看了好一會兒,銀發青年才低下頭,對著自家的小貓崽笑道。
月見裡月見:“……”
月見裡月見現在是真的認識到了語言不通的可怕。
她明明就是想指給他看月亮,哪怕現在大白天的看不到月亮,但他到底是為什麼會聯想到她是讓他看天空啊?
終於,在一人一貓人同貓講了半天後,中島敦反應過來了月見裡月見的訴求。
“月亮,喜歡月亮嗎?”嘟嘟囔囔了半天,銀發青年忽然道,“——啊,既然這樣的話!”他一臉驚喜地將她高高舉過頭頂,“叫月怎麼樣?中島月,這個名字!”
月見裡月見:“……”忍不住地想歎氣。
總之能理解成這樣對他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中島月就中島月吧。反正她是實在想不出要怎麼用貓的身體和貓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全名了。
月見喵:滿臉都寫著高興.jpg
中島敦:“說起來,好像還有一個問題——”
月見喵:“?”
中島敦:“我好像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月醬你的性彆是……?”
銀發青年的目光微微下移。
月見喵:“……”
月見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