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72(2 / 2)

她這句透過

手掌,聽起來很模糊,但足夠讓奚瀾譽聽清。

短暫的沉寂,水汽氤氳。

奚瀾譽捂住她眼的那隻手鬆開,轉而撫上她後頸,捏了捏。他腰背微弓,同寧枝對視,眼神瞬間變得有些凶狠,語氣也危險,“不想挨…就老實點。()”

顧及她臉皮薄,奚瀾譽沒明說挨什麼,但這已足夠震懾寧枝。

她瞬間聽懂,一秒乖如鵪鶉,默默縮進去,安靜泡澡。

……

寧枝出來後,直奔正倚在床頭的奚瀾譽。

她總覺得自己剛剛,在他出去的那瞬間,眼前似乎閃過了什麼。

寧枝急於確認。

她搡一下奚瀾譽的肩,要他下去,背對她站著。

身後被扯了下,奚瀾譽輕笑,嗓音微微懶倦,……做什麼??()”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寧枝做什麼,下一秒,他扭頭看向寧枝笑,“眼睛還挺尖。”

寧枝半跪在床上,對上奚瀾譽那溫柔目光,她指尖撫過,微微發顫,“什麼時候紋的……”

當初奚瀾譽在醫院為寧枝擋那一刀終究是留了點淺淡的痕跡。

奚瀾譽對他這身皮囊並沒那麼矯情,什麼祛疤膏一點都沒上心塗。

結果不止一次,兩人伸度交流時,寧枝看到那裡,總有點要哭不哭的,眸裡全都是不加掩飾的心疼。

次數多了,奚瀾譽便隱隱有點後悔,當初沒好好對待這塊疤,結果到頭來又惹人傷心。

眼見小姑娘眼眶又紅了。

奚瀾譽轉身,揉揉她發頂,一開口,便帶了點下意識的哄,“在國外的時候,路過紋身店,本來都走了,後來又折回去,紋身師問我紋什麼,”奚瀾譽勾唇,看著寧枝笑一聲,“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

——懸崖孤枝中頑強生出的倔強山茶。

他看向寧枝,眼眸認真,指尖碰一下她的臉,“你知道我紋這個是為了不讓你哭,所以以後不許再為這個掉眼淚,嗯?”

寧枝聽罷,低頭,縮著肩膀,用力點頭,那垂在身側的發隨著她動作一顫一晃。

良久靜寂過後,寧枝吻上那片為她而開的山茶,她嗓音輕軟,近乎某種誓言,“……奚瀾譽,我愛你。”

奚瀾譽手掌穿過她柔順的發,按住,“嗯——”

寧枝仰頭看他,“很愛很愛你。”

奚瀾譽喉結不自覺滾了滾,“我知道。”

寧枝:“特彆特彆愛……”

奚瀾譽掌心撫過她微突的臉頰,嗓音沉沉,斷續,“枝枝,我也愛你……”片刻,他歎息,真想亖在你手裡算了。

寧枝表達愛意的方式有點特彆,奚瀾譽一邊端水伺候她漱口,一邊禁不住勾唇調侃,早知有這待遇,我就應該早點去紋。

寧枝蹬她一眼,臉還燒著,兩眼淚汪汪,沒辦法,到後麵根本不受她控製,難免的。

奚瀾譽看她片刻,便又想來親她。

寧枝直將他向外推,“不要了,好

() 困……”

奚瀾譽笑了笑,眼眸微深,抱著她去睡覺。

……

另一種形式的,verb。

寧枝第二天醒來,有點恍惚,她習慣性翻個身,隻覺得哪哪都有點疲憊。

奚瀾譽自然不在。

寧枝第n次不理解,為什麼同樣做事,累的卻隻有她一個人。

正準備閉眼再躺會,餘光忽然瞥見一抹什麼。

寧枝眨下眼,慢吞吞轉過去,似有點不相信,她閉眼又睜開。

不是錯覺……

此刻,兩人用過的床頭櫃上擺放著一束紅色玫瑰。

而被那玫瑰簇擁著的,是一個深色絲絨小盒子以及一張嶄新的重新擬定的合同。

這究竟代表什麼,不言而喻。

寧枝感覺心裡好像被誰扯了一下,有些微微的發脹。

原來他一直都記得,他從來都知道今天是合同的最後一天。

在這段感情裡,他們同等認真。

寧枝打開絲絨盒,即使知道裡麵是什麼,但她還是在看到碩大一顆方鑽的瞬間,下意識捂住嘴,腦中似有煙花綻開。

像冬日北城,寒風凜冽,有人於萬家燈火中,打開獨屬於她的那一盞。

明目張膽的偏愛,恰到好處的溫暖。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

都與此刻正笑著朝她走來的這個人有關。

奚瀾譽拿出戒指,單膝跪地,他全然臣服,心甘情願為她俯身。

在這間兩人相擁而眠,囿於愛,囿於溫柔,以後還將攜手度過更多光陰的地方。

奚瀾譽抬眸,看向寧枝,他眼中映出她的模樣,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以我全副身家相贈,枝枝是否願意陪我結一場共白頭的婚?”

一霎那,日光似有所感,透過窗傾瀉而下。

奚瀾譽整個人全然被那光所籠罩。

寧枝不由噙著笑深深看他。

片刻,她忍不住笑出聲,張開手臂撲過去,她緊緊圈住奚瀾譽的脖頸。

兩人親昵相擁,一起沐浴在這清晨的光裡。

以後亦如是。

歲歲年年,似今朝。

寧枝不由歪頭,她本能先親一下他的臉,而後驕矜伸出手,她聽到自己輕聲回應,語氣雖鄭重,但無比輕盈,“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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