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末兒他們一落座,爭論就開始繼續,之前被打斷的那個青年迫不及待地想要繼續發言:“所有認為改革能夠解決問題的人,都忘了王政時代的教訓了嗎,阿列文家族也進行了改革,他們投資教育、興辦實業、建立女子大學……除了把王室私產國有化,他們什麼都嘗試了,到頭來人民還在受窮,貧富差距反而越拉越大。”
“我們所說的‘改革’和埃利維家的‘改良’是不一樣的,你剛才也說到王室私產的問題,可是對於過去的汗國而言,又有什麼不屬於王室私產呢?他們在能源、貿易、工業都是巨頭——阿列文王子們,把這個國家整個當成他們的私產,所以他們的改革就像一個公司的部門調整罷了,起不到效果也是當然的。”一個臉上長滿青春痘的青年反駁道,他一邊說話一邊神經質地去摸自己的下頜。
“請原諒,現在的政府同阿列文王朝的區彆在我看來其實很小,我想在座的各位沒人會認為我們是個真正的民主國家吧?”一個穿條紋襯衫的男生急忙在煙灰缸裡摁滅了香煙,接上了話茬,“我們的議會、軍事委員會、各部部長甚至各省省長,還有咱們尊敬的泳島自治領區長——哪個不是出身上流社會,你們能指望他們發動一場傾向於人民利益的改革嗎?如果說阿列文王子們是各經濟領域的寡頭,那這些人不僅是各地區、各行業的寡頭,還是各種海外勢力在我國的代言人,他們的統治讓我們的國家比王政時代更加支離破碎,王政時代至少各地區還沒有產生這麼廣泛的對立。”
“約瑟,你說得很對,在座的人大概沒有不同意你的觀點的,”斜靠在沙發扶手旁的矮個子男青年站直了身體,“但是你彆又把話題帶向近現代史了,我們都佩服你在這方麵的知識,不過現在大家討論的是‘改革’與‘革命’孰優孰劣,並不是統治力量的沿革與變遷。”
“抱歉,我隻是拋磚引玉。”約瑟夫的臉紅了,估計他不止一次帶歪了話題。
“說到改革,我認為最近政府才算是找到了一個明確的方向,之前那些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做法,至多是為了轉移人民的注意力想出來的障眼法,各種口號多如牛毛,可是人民卻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嗨,好比月神宮新娘的積分排號製度改革,之前積分過於傾向於高收入階層,引起了公憤,政府隻得改革,誰知現在又過於傾向軍隊,引起了參軍大潮——這算什麼?強製兵役製的變相複活?”約瑟夫旁邊的那個青年邊說邊攤手,他看上去比大家年長一些,可能有二十三四歲了,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他蓄著胡子。
雅末兒沒覺得他說的話多麼滑稽,可屋裡的男青年們卻爆發出一陣哄笑,就連穆薩也笑了。第三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所有國家一致同意取消強製兵役製,但汗國青年參軍的比率卻持續走高。
“你是說阿克約爾議長增加教育支出、縮減軍事支出,還有計劃重新開放泳島自由貿易港的改革嗎?這些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