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這兩個小丫頭是我家主母撥來伺候你們的。您這裡若短什麼東西,就打發她們兩個來向奴婢要,奴婢開庫房給你們取。您和兩位小姐可千萬彆見外。我家主母說了,請您和兩位小姐把這兒當自己家一樣,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巧姐又問:“您如今吃著什麼藥?我家主母好打發小廝出去替您采買。”
戚氏:“住在這兒已經夠麻煩你們的了,喝藥的事就讓我們自己辦吧。”
“阿嬌,你又在這裡與我客氣了。”門簾子被丫鬟撩開,進來一位穿羅著錦、精明乾練的美婦人,正是這家主母周氏。
周氏一進來先拉過戚氏的手笑了笑,又摸了摸星寶的頭,最後才仔細端詳起立在戚氏身旁的戚月霜。
“阿嬌,你家大女兒出落得可真漂亮,長得這麼高,怕是趕明兒都要超過我家崢哥兒了。”周氏扶鬢笑道。
“哪能超過你家崢哥兒,月娘也就前兩年長得快些,不會再長高了。”戚氏又誇讚起沈雲崢,與周氏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捧著對方。
小丫頭們在收拾行李,薛婆婆帶著星寶去歇覺。
戚月霜無聊至極,到後院裡的魚池旁觀賞吐泡泡的錦鯉。
隻見一尾紅白相間的錦鯉遊到魚池正中的一株荷花下,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藏在那荷花下轉動。
那人的眼睛,戚月霜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
忽而,頭頂飛過去什麼東西,戚月霜轉身一瞧,一位背著銀傘的少年不知何時落在她身後。
少年笑容明燦,朝她作揖道:“小娘子可見到有個不相識的人進了你家?”
戚月霜想到荷花下的眼睛,還是慎重地問道:“你是什麼人?找的又是什麼人?按照《神熙律》,私闖民宅——”
少年插話道:“按照《神熙律》,私闖民宅,送官法辦,應打二十大板。小娘子也愛研究我朝律法?”
戚月霜頜首。
少年從袖中掏出一扇玉牌給戚月霜看。
戚月霜歪頭,“哦,原來你是六扇門的神捕啊。”
再聯想自己看過的六扇門曆史,這少年背的銀傘應當是修羅傘,這位應是神捕中最為年輕的緋魚。
“我能瞧瞧你的修羅傘嗎?”戚月霜好奇已久。
緋魚退後半步,抱臂打量起戚月霜。
“你……不會是我的花癡吧?”
戚月霜翻了個白眼,“我才不是你的花癡,我是菩提的花癡。”
“花癡”這個詞,等同於現代的“粉絲”。
“你是佛哥的花癡啊。”緋魚兩手一攤,輕吐舌頭,“可惜佛哥他下江南追地字號重犯去了,我本來是休沐的,可有一個天字號重犯進京,不得不被我師父召回六扇門來追捕這名重犯。”
“天字號重犯,難道是關內第一俠盜‘照夜清?’”戚月霜激動起來。
緋魚眯起眼睛,“你知道目前六扇門有幾名正在通緝的天字號重犯?”
戚月霜比出右手三根手指。
“一是關內第一俠盜‘照夜清’,二是食人大將軍‘雪饕餮’,三是采花大盜‘過江龍’。”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有興趣加入我們六扇門當女捕嗎?”緋魚見戚月霜身形高挑,臉蛋又長得那麼甜美,六扇門是個陽盛陰衰的地方,他想多要幾個這般可愛的小師妹跟在他屁股後麵甜甜地喊他“師兄”。
“我不會武功,就算過了你們六扇門招考的第一輪文試,第二輪武試還是過不了。”戚月霜道。
“武功可以速成,難得和你談得這麼投緣,我給你指一條明路。長安東街有一家百草武館,館主謝師傅有助你三十八日速成的法子。”緋魚摘下自己腰間的雙魚佩遞給戚月霜,“你拿這個玉佩去找謝師傅,他會教你的。”
戚月霜本還發愁去外麵找一份什麼工養活戚氏、星寶、薛婆婆,這不就有了目標。
“請問當女捕一月俸銀有多少?”
“假如你能通過三輪考試,順利成為新人捕快的話,在這一年見習期裡,你可以領到二兩銀子的月俸。一年見習期滿,會在下三品給你們這些新人捕快定級,九品銅牌捕快月俸三兩銀子,八品銀牌捕快月俸五兩銀子,七品金牌捕快月俸十兩銀子。”
“再往上就是中三品,一般五年一晉升,六品無名捕快月俸二十兩銀子,五品銅翎刀捕快月俸三十兩銀子,四品銀翎刀捕快月俸五十兩銀子。”
“中三品之上,是上三品。按照你破獲的重案要案數目來晉升的,三品金翎刀捕快月俸一百兩銀子,二品神捕月俸五百兩銀子,一品總神捕月俸一千二百兩銀子。”
在神熙,一兩銀子等於十錢碎銀,一錢碎銀等於十吊銅錢,一吊銅錢等於一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