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
路初北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過病,眼前人的身形明顯消瘦,更是大不如前。
安鞏岑聽到這個稱呼也是愣了愣,但很快就收斂了神色“你是……用指紋解的鎖?”
路初北點頭。
安鞏岑意外的看向他,這才發現對方的長相有點眼熟。
……小彌居然在房鎖上存了他的指紋。
安鞏岑很清楚自己的兒子。程彌看起來很好相處,但其實真正走進他內心的,也就那麼一兩個。
可儘管這樣,程彌也絕對不會在自己的住所裡留下任何人的印跡。
更彆說把自己房子的所有權交到其他人手裡。
……等一下。
安鞏岑一直緊盯著路初北。路初北內心已經有些慌亂,但表麵上仍然麵不改色的接受對方的審視。
“……你是路初北?”
“嗯……”路初北沒想到安姨居然想起了他“安姨,好久不見。”
“你……”安鞏岑站起身,連忙來到他麵前,似乎是確定了什麼。
路初北不解,疑惑的抬起頭便看見安鞏岑……眼裡竟然有淚光。
“安姨?!你怎麼了?”路初北下意識問道,他好像……沒做什麼錯事吧?
安鞏岑搖搖頭“我沒事……”
說著,忍住將從喉嚨裡噴湧而出的心酸,輕輕抱住了他“初北,好久不見。”
路初北緩緩回抱了她,心裡卻生出了新的疑惑。
安姨見到他,為什麼突然情緒失控?隻是因為病情沒有完全根治嗎?
“幸好你沒事,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路初北順著問。
安鞏岑頓住了,鬆開了他“……沒什麼,要吃點什麼嗎?”
“……”
最後還是沒有問出來,但確定了一點安姨在今天之前都以為他已經出事了。
所以認出他之後,反複確認自己是否安然無恙,所以情緒才那麼失控。
路初北想到這裡,又回憶起了和程彌重逢的那一天。
程彌那時候……好像並沒有感到很意外。
至少沒有安姨那麼誇張。
難道……他們母子倆個都有事瞞著對方?!
……豪門的水果然很深。
“不用,我去做。”路初北不等對方拒絕,直接就包攬了所有的活。
安鞏岑愣了下,隨即笑了“行。”
安鞏岑看著他忙碌的背影,不禁憶起很多年前的路初北,還是個整天默默跟在程彌旁邊的小孩。
“嗯?手藝不錯啊,跟誰學的?”
“很多人吧,以前打零工的時候多少都學一些。”路初北也坐了下來。
打零工?安鞏岑疑惑的皺起眉“你才多大?怎麼就去打工?那你學校……”
“這個沒事,”路初北咽下嘴裡的飯,“初中的時候寒暑假找點兼職,畢業之後就沒再上學了。”
安鞏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知道自己失言,不再言語,隻默默的吃著飯。
路初北已經習慣了,對於現在的生活他也沒什麼不滿意的“您不用放心上,我過的很好。”
安鞏岑垂著眼睛點點頭。
她知道以路初北的性格,如果自己提出借錢的事,一定會被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