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漓沒想到陸錚會報複她。
他們四年的婚姻相互折磨，早就精疲力儘。
分開的也算是體麵。
各自都得到了解脫。
就算不論這個，當初在民政局，陸錚也表現出了不舍跟懺悔。
難不成，當時都是煙霧彈，留下她是為了更好地折磨她？
就因為沒有成功留下，這才惱羞成怒，做這種他曾經不屑的極為下作的事情？
“沈醫生，你若是搬不動大的，就搬小的，總不能乾看著。”
大主任臉上還帶著得體的微笑。
但是語氣比數九寒天的冷風都刺骨。
“若是不想乾，大可以提離職申請，我立刻為你審批。”
沈沐漓早就想要離職了。
她已經跟斯坦福約定好，離婚證到手就去國外。
隻不過是她一直認為要對自己的患者負責，所以最近不收新患者，最後一個患者也在今天出院。
她斂去了眼底的情緒，心底的冷意蔓延。
本來她想要站好最後一班崗，隻要大主任不過分，她都可以忍一忍，搞點小聰明糊弄過去。
但今日。
她看了看那比她還高的木箱子，深吸口氣，“好，我離職。”
大主任的臉上閃過一抹意外。
不過很快又被驚喜取代。
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好啊，你現在回去寫申請，下班之前我要看到！”
早知道沈沐漓這麼好收拾，他早就這麼做了。
跟他鬥？
嗬，下場隻有這一個！
“沐漓，沒事吧？”
林淼剛才就要過來，卻沒想到大主任搶先一步，她隻能等。
大主任好不容易走了，她趕緊過來拉住了沈沐漓。
“沒事，就是我準備離職。”
林淼：“！！！”
早上還說兵來將擋，現在怎麼要當逃兵。
“沐漓，這可是你最喜歡的職業，你不是說……”
“那都是過去了，”沈沐漓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苦笑，“其實我之前就想過離職，隻是今天剛剛下定了決心。”
……
陸錚看著沈沐漓就躲在人群後麵，裝作看不到他的樣子，心裡麵的怒火都要將他燒成灰了。
就這麼不待見他？
“陸總，咱們合個影吧？”院長笑著邀請。
陸錚的目光一直緊鎖著沈沐漓，意有所指地說道。
“不著急，我太太還沒來。”
等待拍照的媒體準備按快門了，又生生地抽回手指。
而剛剛走回來的大主任聽到這話，險些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不是離婚了嗎？
他還打電話問了民政局的朋友，說的確見到陸總跟沈沐漓去登記了。
怎麼還太太？
他的心“咯噔”一下，總覺得自己剛才做絕了。
前途也就沒了。
現在再去找沈沐漓道歉還來得及嗎？
“阿錚。”
一道柔弱的聲音從人群之後傳來。
大家自動讓路。
隻見蘇雪落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不施粉黛，烏發很是自然地垂落在背後。
因為身體不大好，她的臉色裡有三分病態，倒反而為她平添了一些韻致。
那雙黑如珍珠的眸子裡閃著淚光，我見猶憐。
大主任在看到她的時候，不由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