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了信,芥川沿著海岸線散步,任由鬆軟的沙子將自己的腳背淹沒,癢癢的跳起奇異的舞。
海風是寧靜的,海浪的聲音也是。
陽光正好,很適合植物生長。
黑色的浪潮在海平麵之下偷偷翻湧。
芥川似有所覺,微微皺起眉頭。
晚霞掛上天邊,月亮微微露出邊角。
他竟然就這麼在海邊坐了整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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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
極致的靜與極致的美。
他隻是坐在那裡,仿佛就自成一片雲彩。
他在想什麼呢?
所有人的呼吸都不自覺的放緩了。
那是難以言喻的寧靜與平和。
心中的一切焦躁不安都被安撫,似乎……末日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甚至有人不由自主的落下淚來。
沒關係的。
沒關係的。
他還在。
像是被母親抱在懷裡溫柔的撫慰,精神上的疲憊通通散去。
與謝野晶子突然明悟,原來,這就是療愈科。
都說醫病易,醫心難。
人心難醫,早就是大部分人的共識。
這樣看來,療愈科和治療科在末世裡都重要。
當然,麵前的這個人,更重要。
【
天色已晚。
他往家的方向走去。
唔,他是在放假啦。
自己給自己放的。
生與死之間走過一遭之後,似乎有些事情也不那麼重要了。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這個世界的荒謬呢?
從那斬斷頭顱的一刀,還是從那逐漸放開的限製?
回首竟隻覺……離奇。
說不上哪裡奇怪,但總是有一種本能的抗拒。
不想去港·黑。
好在首領似乎是以為自己在此前的大戰中留下了心理陰影,體貼的默認了這種“假期”,並沒有強求自己每天按時上班。
不應該是這樣的。
奇異的錯位感讓他總有些恍惚,帶著難以言喻的愁緒翻湧上來。
去海邊曬太陽,就是他這幾天最想做的事情。
反正……這些花,在哪裡都能開,不是嗎?
普通人家的窗台,富貴人家的花圃,乃至於,黑的,白的,臟的,爛的。
它自顧自,總是開的熱烈。
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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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都能開的花嗎?
太宰治斂眸,一言不發。
滋滋——
天幕似乎壞了一樣的發出滋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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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退下吧。”冷淡的聲音響起,語氣算不上嚴厲,話語中淩厲的壓迫感卻溢於言表。
鏡頭逐漸上抬。
他的側坐著的。
黑色的裙子如同霧氣一般纏繞在他身上。
長裙在腳踝邊散開,是很寬鬆的剪裁,卻又用一根腰帶勾勒出那細的讓人覺得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
裙子上麵有點點幽綠色穿梭,若隱若現——這點深綠反而讓裙擺顯得更有層次,如同黑綠色的瀑布一般落下,悠悠的躺在他白玉般的足旁邊。
鮮紅如火的花形態各異,點綴其間——襯著雪白的手臂和腕間深色的玉枝,層層疊疊的纏繞著的枝子裡墜著一點金色,蜿蜿蜒蜒的直到中指指根,而那裡的虹色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