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目光微冷,僅僅是這些女孩,就把這裡的上下尊卑封建落後給勾勒的清清楚楚。
在這裡長大的東西,能有什麼好玩意?
芥川用羅生門接住了一個被男人辱罵推搡著的女孩,給他引路的姑娘瞪眼看過去,那男人也不過撇了撇嘴,還嘟囔著什麼——直到看到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過來迎接,才驟然變了臉色,低頭朝芥川認錯。
“你應該向她道歉。”芥川側身,拒絕了對方的鞠躬,他剛剛聽得清楚,女孩被這般對待,僅僅是因為她在男人麵前路過的時候沒有朝他問好。
荒謬絕倫。
男人不服氣,還想說什麼,被那個從內宅過來的男人冷眼一瞧,氣焰立刻便消了。
“大人們在內間等您。”說罷,他便接過帶路的工作,姑娘對他行了個禮,這才退下。
越往裡走,越是井井有條——這種大家族的“規矩”森嚴,莫名的壓迫感就這麼彌漫了起來。
直到走到一間古色古香的建築前,侍立兩側的人拉開障子門,清幽的香氣就那麼竄了出來。
裡麵坐了不少人,烹煮茶水的少女把茶盞擺在每個人麵前。
這種桌子是跪坐的,芥川的位置被放在了右後側的最末尾。
前麵倒還是空了個位置,不過看上首兩人正襟危坐的樣子,而那個空位後麵垂手侍立的和另外兩人身後數量一致的隨從——這估計是給禦三家另一位家主留出來的。
芥川站在門口,沒有要入座的意思。
和咒術界談合作,可真是讓人頭大。
這些人處處要把自己擺到高人一等的位置上去,由上而下,根都爛完了。
“芥川君不坐嗎?”左後方末尾的中年人率先發難,“港口黑手黨總不至於連這點禮節都不教吧?”
“彆這麼說,我們總不能向一群莽夫要求什麼禮儀。”不知是誰接了句話,一時間又有著幾聲嗤笑響起。
“直哉!”上首中間的中年人嗬止坐在左下首的青年,麵色有幾分淩厲。
而那名叫直哉的青年不屑的冷笑一聲,乾脆的換了個姿勢,直接伸直腿坐在地上,“我當是什麼人,得我們親自迎接,原來也不過是個孤零零的被趕出來的敗犬。”
芥川環視一周,信步走向最中心的空地,“我不過一介武夫,自然不懂什麼禮儀——畢竟有的時候,命比較重要,不是嗎?”
發難的中年人臉瞬間黑了下去。
“與其在這裡譏笑我,不如先笑笑你們家主——連我這個敗犬都要認真接待,帶著你們坐在這裡的人,又是什麼東西呢?”
豈不是比敗犬還不如?
禪院直哉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你!”
“既然知道自己說錯話,那就彆在哪裡狂吠,我聽得到。”芥川站在人群中間,氣勢卻一點不弱,甚至像極了那隻可仰望的神明,麵對這些跪拜的人,自如而冷淡的俯視。
“芥川君還真是年少英才。”又是上首的中年人,“隻是誰沒有年少輕狂,年輕人,還是留點餘地吧。”
“哦,我怎麼不知道你們給我留餘地了?”芥川勾起的唇角不帶溫度——其實在側麵看過去,他和太宰治當年談判的模樣像了有九成。
但他更鋒利,也更……具有神性。
他除了一開始環視四周的時候,連看都沒多看一眼那個尾座。
他站在那裡,卻仿佛受萬人敬仰。
他本應該在殿堂之上。
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了沉默。
“芥川君。”中間的中年人再次開口,“你的來意我們也都知道……”
砰——
障子門轟然洞開,直接被來人踹出一個大洞。
“呦,幾位開會怎麼不叫我?”張揚的聲調比人來的來早一些,邁動長腿,五條悟毫不猶豫的一把拉著芥川坐在了上首,“還是說,我們五條家沒資格參與?嗯?”
五條悟掃了一眼下麵坐著的人,把芥川按在座位上,“什麼時候這種事情,連我這個家主都不需要知道了?”
底下的五條家的人頓時把頭縮了回去,訥訥不言。
五條悟冷笑一聲,又向其他兩家發難,“來,你們要談什麼,讓我也聽聽。”
“五條悟!”左側離上位最近的地方坐著個老人,看樣子地位很高,“你不要太過分!昨天晚上你……那件事你還沒有給我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