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夫人怎麼都想不到,傅辰安輾轉遞信給自己要見麵,居然是這樣的事情!
能多賺錢自然是好事,傅辰安能想起自己,也是給了寧遠侯府一個天大的麵子。
可寧遠侯府蟄伏這麼久,難道要為了賺錢,重新站在明麵上嗎?
“傅將軍讓老身想想……”老侯夫人猶豫起來。
傅辰安見她猶豫,也不催促,隻是等了半晌見她還在猶豫,提醒了一句。
“寧遠侯府已經如此低調,陛下可曾真正信任了寧遠侯府?”
老侯夫人身子一僵眸光灼灼地看著傅辰安,如同醍醐灌頂。
是啊,陛下可曾真正信任了寧遠侯府?
並沒有。
若是真的信任寧遠侯府,他又怎麼會讓禁衛軍的隊長給自己的幼子下絕嗣藥?!
哪怕幼子已經成了京城家喻戶曉的紈絝子弟還不放過?
陛下那是怕寧遠侯府後繼有人,以後重掌敖家軍啊!
若不是陰差陽錯地被蒙大夫發現,隻怕自家那個不爭氣的東西現在就徹底廢了。
老侯夫人心中有了成算,衝著傅辰安行了一禮:“這等潑天的富貴送到麵前,我若是不接著,顯得我不識好歹。”
“傅將軍容我回去想想該怎麼做,等我想好了,再給您回話?”
這就是願意參與進來了。
“好。”傅辰安目送老侯夫人離去,這才慢慢回府。
還沒到元帥府門口,就看到了門口圍著一群人。
六大世家的庶出公子正跟管家嘰嘰咕咕說著什麼。
管家一邊賠著笑臉應酬他們,一邊又堅決不讓他們進去。
被拒絕的戶部郎中家庶子錢錫銘很是激動,手指頭差點戳到了葛管家臉上。
“你個狗奴才,你主子還沒發話呢,你倒是先拿喬起來了?”
葛管家身子微微後仰,不讓手指頭戳到臉上,可腳下卻寸步不讓。
“主子不在家,也沒留話,幾位公子先回家等消息可好?”
錢錫銘不聽:“之前能進門等消息,為何這次就不能進門等?”
“是不是以為你們主子撇開了我們,我們就不配登你元帥府的大門?”
葛管家哪能接這句話,忙不迭地否定:“老仆什麼都不知道,隻是今日各位一起來了,將軍事先沒留話啊……”
“葛叔!”傅辰安喊了一嗓子,成功讓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哎呀呀,辰安兄,我都等你好久了,你家這奴才,不讓我們進去……”
錢錫銘立刻迎上來,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將軍!”葛管家心裡有些委屈,可在自家將軍麵前,他卻很好地保持了奴仆的修養。
傅辰安笑眯眯地衝著錢錫銘點點頭,又看向葛管家:“葛叔,我陪著大家進去,你去讓人上茶。”
“喏。”葛管家鬆了老大一口氣,這才一溜煙跑進了裡麵去。
錢錫銘的心立刻落下來一半:傅辰安還讓進門,不打算撕破臉就好。
今日他突然聽到元帥府傳話,說是正準備擴張的西洋貨生意竟突然要被斷供!
之前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說要斷貨?
這不正常。
錢錫銘立刻叫人打探,才知道問題竟出在了臨時加貨上。
管事借傅辰安的名義臨時加貨,以此多要了兩成貨。
這事兒錢錫銘事先知道,也同意了的。
錢錫銘跟兵部主事家的庶子郭亦陵商量時,兩個人都覺得可以試試看。
當時二人盤算著:就算傅辰安不同意,也不至於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就當是一次試探吧。
誰曾想東西是要回來了,元帥府卻突然派人通知:停止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