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侯夫人神色複雜:“我準備進宮求皇上,讓春兒承襲寧遠侯府的爵位。”
世子夫人麵色陡然慘白!
雖說夫君死的時候,也隻是世子。
繼兒是夫君唯一的兒子,也是寧遠侯府唯一的嫡長孫,隻要繼兒還在,按理說這寧遠侯府的爵位都該是繼兒的……
難道小叔浪蕩十幾年,剛去了傅家軍幾日,就已經優秀到能撐起寧遠侯府的門楣了嗎?
好在世子夫人知道婆婆處事頗有自己見地,這樣的大事上定然有自己的道理。
世子夫人最終還是將心中的委屈咽下:“兒媳聽娘的。”
寧遠侯夫人見崔燕雲竟然一句都不爭辯,隻是順從地答應,心裡更不是滋味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說真話。
“有些事情,我本是準備爛在肚子裡一輩子的。”
“然而,以如今的情況,有些事情,卻不得不跟你說了。”
“我不想你我婆媳離心。”
“一個家隻有所有人一條心,才能把日子越過越好……”
世子夫人乖順應答:“娘說得是。”
寧遠侯夫人語氣平靜:“你夫君,不是侯爺的骨肉。”
世子夫人驚得從椅子上一骨碌站了起來。
“啊?”
“娘,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寧遠侯夫人麵色慘白,滿嘴發苦:“你夫君,是當今聖上的孩子……”
世子夫人踉蹌兩步,又跌回了椅子裡,兩眼發直,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寧遠侯夫人也是前幾日跟傅忠海打了一架才知道,原來當日遇險、差點被俘,救她的人竟不是寧遠侯府世子,而是已經成了庶民的傅忠海。
正是那一次遇險,她跟傅忠海有了肌膚之親。
可那晚天色昏暗,
傅忠海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卻又表現出對戰雲芙身手、戰鬥方式的極度熟悉。
戰雲芙沒想過被貶為庶民、遠離戰場的傅忠海會千裡迢迢來救自己。
她自然而然認為救自己的人是與自己當時同袍的戰友——寧遠侯府世子。
戰雲芙生性灑脫,本就已經跟寧遠侯府世子定了親,縱使她中了毒與之有了肌膚之親,也能接受。
回營後戰雲芙才知道,那一戰,寧遠侯戰死,寧遠侯府世子爺陣前接旨,成為新任寧遠侯。
戰後寧遠侯遵父親遺命:熱孝中立即迎娶戰雲芙,儘快誕下子嗣,為敖家綿延子嗣。
戰雲芙此時也發現自己珠胎暗結。
好在他們在熱孝中成親了,外人誰也不知道這孩子不是寧遠侯府世子爺的。
戰雲芙自己都覺得一定是夫君的。
崔燕雲蹙眉:“可您半個月後就成了親,這孩子未必就是當今聖上的呀?”
戰雲芙苦笑一聲:“你公公與我成親後,足有三年時間沒與我同房,怎麼可能是他的?”
新婚夜,夫君說,上次在山洞中事出有因。
他知道她心中還有傅忠海,想等她心中放下傅忠海,真的對自己動了心,再與她真正同房……
戰雲芙信了,為此她心懷愧疚,也格外感激夫君對自己的真心包容和等待……
崔燕雲腦子裡扒拉了好幾個來回,總算捋清楚了時間線和人物關係。
“所以小叔才是寧遠侯府的骨肉,我夫君是當今聖上的骨肉?”
若是這樣算,這寧遠侯府的爵位,確實該是小叔繼承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