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勸動劍心(2 / 2)

“這,你對它動了什麼手腳?”

少女眉尖微浮,唇瓣輕動,滿是不解的眸內淌著碎光,將疑惑明明白白擺在了麵上。不久前她可是親自躍入了湖內,水中魚滑得甚似泥鰍,光是用指尖抓著已讓人用了不少勁兒,可眼前這大魚卻乖得似是假魚,它分明是被這混蛋劍人捉到了岸上,卻連一絲反抗掙紮之意皆無。

花若不服地將腦袋湊近了那大魚,扒拉了一番魚眼,方才黑白分明的魚眼此刻暗地發灰,若非腮蓋仍在張合,花若都要以為這魚小命歸西了。

“我可未曾對它動手”,晏時卿輕哼,低頭微垂眼簾瞥了眼冷白掌心內的大魚,他若是真要對小小一條魚動手,壓根用不著費那麼大功夫。

“想要麼?”

晏時卿語氣隨意又突兀,愣是叫花若怔了片刻,疑惑視線停在晏時卿揚唇掀眸的玉潤麵龐上。她想了想,伸出小手試探一番,杏眸狐疑地瞧著麵前這少年。

“我若是要,你會給我麼?”

少年臉側笑容愈發鮮豔,抓著手心大魚的勁道卻在一點點加大。

“這是自然。”

墨黑卷長細睫在少年眼下投出了淡淡陰影,血色舌尖在緋紅唇瓣上微舔,蔥白修長的指節緩緩收緊,他的麵上忽地露出一絲快意。隨著響聲爆出,絲絲縷縷的血跡噴濺在了他與身側少女的臉上,微沉笑聲自喉間傳來。

晏時卿不緊不慢地挑起眸,見血一瞬,那隻帶著深綠雙瞳的一側眸珠顯現,若是不看他麵上的血跡,那笑容宛若初春融雪,帶著沁人心脾的暖意,隻會叫人誤以為這是個好相處之人。

可花若站在他身側,此刻那張略顯蒼白的小臉上有血跡緩緩滴落,甚至掛在發梢,她抿著唇,鼻尖氣息越發急促,瞧著眼前捏死了一條魚的微笑少年滿是惱意。

“我就不該信你!”

她看著那被少年捏得血肉模糊的魚身,一股惡心感在胃間翻湧,逼得她匆匆跑離湖麵,俯腰乾嘔起來,便嘔邊罵著麵前少年。

而那條死去的魚被晏時卿漠然地瞧了一眼,隨手丟進了湖內。血跡順著湖水在湖內圈圈蔓延,將原本清澈透綠的湖麵染上了紅圖。

晏時卿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幫這個人界丫頭,他隻不過想要威懾她,讓這丫頭見識一下自己的本事。少年伸手在水中輕晃,不過片刻,水底與手上的血跡竟消失得乾乾淨淨,恢複成了最初花若瞧見的模樣。

“你還沒搞清楚嗎?”晏時卿瞧向乾嘔少女的深綠瞳眸帶了些憐憫,聲線逐漸冷下來,“我想要捏死你便如捏死此魚般簡單,甚至比殺了它還容易。隻要打聲響指,我就能讓你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裡。”

“即使如此,你仍執意不解血契,要前往那五靈穀內麼?”

花若胸口起伏,小手順著氣,靈動剔透杏眸不屈地對著少年寒涼的視線。她心底再清楚不過,若是真解了血契,那才是真正的十死無生。依照這劍靈陰晴不定的性格,沒了血契隻會加快她死亡的速度,倒不如留著血契,哪怕被這家夥日日恐嚇,也比屍骨不存地死在此地要好得多。

“我不會解,我一定要去五靈穀”,少女瘦弱身軀吐出的字句卻無比鏗鏘有力,滿是魚血的小臉上視線灼灼,仿佛一切都阻擋不了她為恢複靈根而努力的決心。

真蠢。

晏時卿盯著花若的眸珠冷冷,修長指節有一搭沒一搭扣著臉骨。明知是死路一條還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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