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晏時卿反應,玄竹又踮腳懸空扭身,骨扇之上無數尖刺如雨般降落。晏時卿隨躲過了些許鋒利骨雨,然而仍有幾道骨刺紮入了皮膚表層,摁下細長血痕。
血味逐漸飄入了挺直鼻尖,晏時卿眸眼寒意冰涼沁骨,雪白麵旁上雖露著笑,周身卻宛若跨過骨山血海的戾魂帶著索命氣息,暴動燥然之氣儘露。他俯腰閃過了灰袍少年攻擊的瞬間,不知何時染上了濃濃血氣的眸珠對上了對方視線,縱使玄竹曾見過無數手刃數人姓名的狂徒,依舊被眼前之人忽然散發的凶惡戾氣震懾了一瞬。
無數劍氣貼麵劃過,在玄竹麵龐上劃下了一道可怖血口,逼得他不得不朝後退了數步,捂腹又重重吐出了一口鮮血。這股力量,當真是記憶中的那人。
數萬年前,仙界十三重玄境內,那與他搏鬥之人逐漸與眼前的身影重合。
晏時卿似是有些不滿,手中劍鞘已然被他收回了腰側。少年伸出手指在唇邊猛然劃過,白齒於指腹上留下了一道深深血痕,那雙丹鳳青眸內詭色重重,盯著人的視線似是要將人的魂魄吸入其中。
“彆停,你不過才用了不到三成實力吧,讓小爺指教一番你真正的實力如何”,晏時卿舔了舔指尖的血液,神色並不饜足,雙眸從玄竹身側略過,緩緩落在了一旁沉睡的少女身上,躁動更甚,叫他不得不加重力道咬住了那染上淡淡血色的指尖,努力壓□□內傳來的狂躁氣息。
“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也沒有不應之理”,玄竹微眯著墨眸小心瞅著對方的動作,此刻已無輕視之意,手中動作與招式也愈發淩厲。不過三兩息,二人便在洞內交手無數。劍光利影重重疊疊閃過,若非顧及那早已昏去的少女,二人恐怕已然將這玄冰洞破壞了個十成十,更彆提讓玄冰洞留下完整樣貌了。
玄竹雖唇角染著血,動作卻絲毫未落下風,每抬手臂揮扇,骨扇下帶著深深鳥鳴的利氣便朝著的晏時卿方向奔去,一道扇息劃過另一道扇息又接來,隨即他緩張雙手於胸口做出大幅度動作,若是單單從身側看,隻會叫人以為這是在使凝息聚力之法。然而曾遊曆世間無數戰事的晏時卿自然不會單純以為對方此舉真是在凝息聚氣,他勾唇瞧著周身逐漸疊滿的扇影,眸底血氣也隨著一點點加深。
“骨風扇影麼,此招倒真是許久未見了”,晏時卿輕斂長睫,舌尖輕輕舔了舔上牙槽,感受著身體周圍聚來的濃濃壓迫感,隻覺著滿身暴躁因子在不斷地跳動,不斷地叫著,血,他渴望著新鮮血液。
手臂劇烈震顫起來的少年眸間血色愈發深重,瞧得玄竹心頭壓力濃濃。上一刻還未露出任何壓迫感的少年瞬息間便如血魔降世了一般,非但不懼怕他凝出巨力布下的扇陣,反倒似是恨不得將自己的身體徹底展露在那扇氣之下,讓無數鋒利扇息在身上留下深重濃稠的血跡。
玄竹喘氣頻率愈發頻繁了,方才與晏時卿的對照非但沒能將對方擊退,反倒是讓他本就不穩的血氣劇烈顫湧起來,一時間連手頭剛凝出的招法都硬生生憋回了體內,反噬之力逼得他再度吐出了一口鮮血。蒼白麵龐上青絲垂落,淩亂貼於麵頰兩側,目光隻能不甘地睖著花若昏去的位置,瞧著晏時卿的眸色也帶著深深怒意。
曾經這人便壞了他好事,如今竟還是要來壞他好事。
身體傳來的巨大無力感隻能讓他瞅著麵前愈發狂躁的少年而無法完全使出靈力。
“你的本事便隻有這些麼”,晏時卿似是對身體表麵印出的無數血跡無動於衷,冷冷凝著虛弱倚於洞內晶石的灰袍少年,修長乾淨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