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醒來夜色降臨,農村的晚上比城裡黑的更快些,昏黃的燈光朦朧的照亮小院子,無聲透著寧靜,浮燥的心情漸漸平息。
何欽睜眼時忽而發覺不知不覺中,整個腦袋埋在了段息的頸窩,仿佛嗅著他的氣味,少了棺槨後的焦躁,隨之消失了。
他抽離了自己下床,細微的動作並沒有弄醒段息。
趁著人熟睡,何欽直接在房間裡換下褶皺的衣服,然後再叫醒段息。
早上上山的勞累導致段息即便醒了,人卻還是蒙的,手軟腳軟的不願動彈,全無上午的精神飽滿。
何欽捧起他的肉臉蛋蹂.躪,溫聲哄著:“起床了,肚子難道不餓嗎?”
段息不滿地摟緊薄被,哼哼唧唧半天還是起不來。
“想吃飯就起床,你賴在這兒可是什麼也吃不到的!”何欽不留情地扯走他懷裡的被子,說什麼都要把人叫醒。
“男朋友,親我一口,”或許是剛睡醒的原因,段息的聲音軟的像海綿,眼睛依然緊閉著,揚起右頰,“我就起來!”
幾個小時前堪堪理清他們關係放棄掙紮的何欽,兩眼無神地望著白嫩的臉龐,忍不住的移到纖細的脖間。
才成為男朋友就這樣親親抱抱很不好,哪怕是早已親過抱過的何欽,還是想掙紮一翻。
粗糲的指腹摩.擦著他細嫩的臉頰,低聲道:“你哥知道你在我麵前是這副樣兒嗎?”
段息扭動著身體躲避著磨的有些難受的指尖,催促道:“快一點,一口就起來了!”
何欽沉默片刻,好似放棄了掙紮一般,俯身親吻在他的臉上,這個幾乎算不得吻的親昵,很輕,輕到像羽毛劃過,無聲卻癢的人發慌。
起碼在這之後的段息是徹底清醒,刷的一下紅到了脖子以下的地方。
其實在親下去的時候,明知事以至此,何欽還是做了好多下心理建設,不為彆的,隻為親下去不虛。
不斷的告訴自己,是段息要親的,是段息要親的,短暫的掙紮幾秒之後,心安理得的親了下去,
即使隻是臉頰吻。
等他們起床出了房間,天徹徹底底的黑了,明亮的繁星點綴著整片天空,所幸時間也不晚,五點五十幾分。
再過幾分鐘直播就要開了。
去醫院的顧澤休和周軒回來也有一個多小時,崴腳不代表不能動手幫忙,而且傷的並不是很重。
院子裡擺了三張長桌,電磁爐、電飯煲、碟子和各種調味品一應俱全,也代表著廚藝大賽即將開始。
節目的看頭在於他們如何手忙腳亂的做飯和驚慌失措的狼狽逃竄。
導演期待著。
直播開始了。
“我本以為你們能明白我良苦用心,藏著的能兌換食材的卡片你們不找,偏偏爬山挖筍和蘑菇,”導演深深歎息,“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衛鉑,導演剛剛說啥了?”農禮和一副裂開的表情,呆滯地戳了戳衛鉑的手臂。
衛鉑明顯也在狀況外:“這還能有卡片?”
導演繼續說下去:“對,讓我們恭喜用卡片兌換了食材的顧澤休和周軒!”
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
“你們的食材已經放在桌麵上,廚藝比賽正式開始,時間定為一個小時,第一名的一組將會獲得讚助商讚助的Pear手機!”
導演一宣布比賽開始,三組人做飯的畫麵並沒有他想象中的熱火朝天,而是慢慢慢。
慢悠悠的洗菜、慢悠悠的切菜和慢悠悠的聊天。
導演心裡堵的慌,這要是個急性子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分分鐘桌子都給掀了。
何欽蹲在地上拿刀對著竹筍劃了幾刀,接著撥開層層疊疊的外皮,撥到撥不了為止,段息也蹲在他的身旁洗蘑菇。
農禮和衛鉑有樣學樣,隻差搬張凳子在他們身旁光明正大的偷師了。
每做一步就借口拿東西偷偷瞄上幾眼,自以為隱蔽的很,一舉一動都被大家看在眼裡。
顧澤休和周軒的食材雖然與他們不同,但基礎的把雞肉斬成塊、洗菜切菜的步驟,也十分簡單。
“你把竹筍放進燒開的水裡。”何欽遞了一盤處理乾淨的竹筍到段息手裡,“蘑菇我來洗好了!”
“是我洗的不夠乾淨嗎?”段息抬眸可憐巴巴地看著何欽,手裡還抓著分成兩截的蘑菇。
何欽緘默:“……”
乾淨是挺乾淨的,隻不過四分五裂了而已。
在那雙明亮眼睛的注視下,何欽昧著良心說:“不,我是怕你蹲久了腿麻,所以想讓你起來站一會兒。”
早就搬了水盆在他們旁邊蹲著的農禮和插了一嘴:“小段息,我覺得你洗的很乾淨,你彆聽何欽胡說!”
“不!”段息反駁他的言論,“何欽是怕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