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欽請人進了門,親自倒了杯溫水給洛嶼,坐回到椅子上問:“找我有事嗎?”
“高中同學聚會就在今晚,他們沒有你的聯係方式,就拜托我通知你,何欽,你去嗎?”
高中的傷痛是不可消退的陰影,同學聚會本就是撕扯著何欽的傷口,洛嶼知道卻不以為意,揭人傷疤直麵過去。
是對何欽這些時日的不乖的懲罰。
打著同學聚會的旗號,做著以往曾經做過的事情。
“高中聚會?”何欽並無原主的記憶,身體的反饋做不得假,聽到高中時不受控製的顫抖,瞳孔微微放大留有懼怕,心臟像是分裂似的空拍。
如影隨形的傷痕是洛嶼親自賦予的,成就感刺激著神經,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一秒收回,像是沒發覺異常的接著說。
“你高中輟學大家念叨了好久,幾年沒見了也想看看你過的怎麼樣,何欽,你想去嗎?”
“我……”何欽昨夜和段息約好了去他家,呆也不會呆很久,就怕架不住被求著住一晚,同學聚會很有可能去不了。
轉念想到原著中寫到過原主高中被集體霸淩,洛嶼明明也是裡邊的一員,偏偏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和原主成為朋友。
身處困境的人會死死抓住虛無縹緲的光,本以為是救贖,卻不知又踏入了另一個困洞,較之前更為黑暗。
而且原主並不想失去這個朋友,也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不堪的一幕,便忍下所有的苦痛。
不去真的太便宜那幫畜.生了。
“洛嶼,你希望我去嗎?”何欽的眼眸幽深,輕顫的睫毛顯出幾分恐懼。
“何欽是不想去嗎?”洛嶼的聲音沉悶,看得出有些不開心,“那我一個人去吧!”
何欽半垂著眼簾讓人看不起神色,指尖仿若是做出了違背意願的選擇而攥緊衣擺,嗓音輕飄飄地道:“我去。”
同學聚會當然是要去的,一大幫人準備的大禮,怎麼能不返還給他們呢?
洛嶼笑道:“那就說定了,在深海酒吧,晚上八點我到這兒接你去。”
何欽的變化很大,洛嶼不可能察覺不到,自卑敏感的性子轉變成了冷淡,這自然不是他想看到的畫麵。
同學聚會是他做主的,為的是想懲罰和試探。
一是希望著與曾經無變化,二是帶著隱蔽的期待著他的改變。
畢竟人都是不喜重複的東西。
得到答複的洛嶼不過多逗留,今早有課不能請假,聊了幾句之後就回學校了。
何欽吃過早餐,換了一身衣服,打車去了段息家。
小區管理嚴格,外來人不讓進,撥通了段息的電話,說在小區門口等他。
不過十分鐘,一抹白色的身影像隻火箭似的往何欽的懷裡衝,這要是換做彆人,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被撲倒在地。
何欽在人撲上來前看清了來人,定了定自身站好,一把抱住了這隻小火箭,下巴貼在他的頸窩,滿足的放下心神,道:“跑那麼急做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著急著見我!”段息雙臂樓緊他的脖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間,癢的止不住扭動脖子躲開。
何欽輕笑,這鍋甩的好似自己才是著急見麵的人,不過也沒駁他的話。
抱了好一會兒,還是門口的保安大爺看不過眼,說了兩句,“你們倆要抱去彆處,多少人看著呢?”
何欽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心心念念的後頸,不過多時微涼的手便被一隻軟棉的手握住,拉著他向段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