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伴隨著雷電的轟鳴, 雨勢漸漸加大,斑駁的雨幕模糊了墓碑上何母的麵容,壓抑著的氣氛彌漫。
每個人都上前遞了一朵菊花, 無聲的世界仿佛隻剩下雨聲。
“何欽, 你還有我呢。”段息雙眼紅腫的像核桃, 可見在準備何母葬禮的這幾天,哭了不下五六次。
他關上手中的雨傘, 冰涼的手臂抱住何欽,濕冷軟糯的臉頰仿佛安慰似的, 蹭著他的脖頸,溫熱的懷抱企圖給予一絲溫暖。
何欽微微垂下眼望著毛絨絨的白毛小腦袋, 一隻手回抱住,喑啞著聲音道:“我沒事。”
唯一能牽動這具身體情緒的人走了之後, 他用了幾天時間總算緩了過來, 從這一刻開始, 他不再受到任何人的影響。
那些當洛嶼的狗的人渣,已經活的不成人樣了,網絡暴力是一把雙刃劍, 指向自己的同時,一個反手扭轉到了校園霸淩者的身上。
隻除了那幾個不死心的人。
段息說著說著,眼淚一下子下來了:“你彆難過了, 想哭就哭吧, 彆憋在心裡,我看著難受。”
濕潤的鼻子吸了吸,緊緊抿住嘴不哭出來。
“乖,不哭了。”何欽是吸血鬼,本身就沒多少情緒, 冷淡的有些淡漠,仿佛什麼也入不了眼才是真正的他。
段息的聲音帶著哭腔,哽咽著壓低聲音不哭,卻不想越是這樣,顯的越難過,“我不哭,你哭,彆……憋著了……嗚嗚~”
忍不住小聲的嗚咽著。
農禮和歎息地安慰道:“節哀順變,日子總是還要過的。”
“我知道。”何欽用帕子輕柔地擦乾淨段息臉上的淚痕,指腹輕輕地摸了摸他的紅腫的眼睛,無聲的安撫他的情緒。
“何欽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你其實不是一個人。”餘說獨知道何母去世後,沒有幾個月時間是走不出來了,望著何欽瘦削的臉龐,同情的低著眼眸。
小小年紀經曆這麼多的不辛,還能如此冷靜的站在母親的墓碑前,是用了多大的勇氣壓住崩潰的情緒。
其他的朋友你一言我一句的安慰著,讓何欽節哀順變。
何欽一一回了幾句後不再說話,眼睛撇到保鏢攔住想上前來采訪,妄想獲得第一手爆料的娛樂記者,冷下了眼。
何母去世的消息不知被誰說了出去,葬禮上都不得安寧。
娛樂圈的記者狗仔是絲毫不在意當事人的感受,能為自己創造利益的機會,為什麼要在意道德底線?
結束了悼念後,何欽他們在保鏢的護送之下離開了墓園,被攔著的記者們依舊不死心的高舉麥克風舉著攝影機,記錄著今天的一切。
“請問何欽,對於你母親的死亡,你現在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何欽你媽媽死了,你為什麼一滴眼淚都沒有?是不是覺得人死後,終於解脫了?”
“你能正麵回答一下我們的問題嗎?請不要回避好嗎?”
……
持續到何欽他們上車離開,這場惡心人的采訪得以結束,隻是再怎麼心平氣和,也做不到對這些想吃人血饅頭的人心平氣和。
餘說獨氣的發泄似的掰碎了手裡的餅乾,惡狠狠的透過車窗望著那群記者,咬牙道:“這群惡心的人渣,怎麼不去死啊,我要是知道是誰透露了風聲,弄不死他!”
怕何欽想不開,他又道:“何欽你彆把他們放在心上,娛樂圈都是這種現象,氣壞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