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漆抹黑的天望不到亮光, 路邊的燈閃爍不定,飄飄灑灑的雪花漫天,何欽抱著段息下車, 一路小跑到醫院裡掛急診。
雖說是夜晚, 但人依然很多, 何欽是公眾人物,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隱匿了大部分的存在感,避開了人群。
等一切處理完, 已經是深夜了。
段息躺在病床上無神地盯著何欽,手上還打著點滴, 不敢求抱抱。
何欽捧著餘說獨買來小米粥和榨菜,混在一起舀一勺, 吹溫了遞到段息的嘴邊道:“來, 張嘴。”
段息乖乖張嘴咽下去, 喝了才委屈道:“沒胃口,不想吃。”
“沒胃口也得喝,午飯和晚飯都沒吃, 現在還打著吊針呢,不吃點對身體不好。”何欽又舀了一勺,“啊!”
“我難受。”段息的聲音如抽絲, 細的不能再細。
“以後還敢在外麵停留這麼久嗎?”何欽低垂著眼簾攪動著粥水, 想批評的話哽在喉嚨,隻能不痛不癢的說教幾句。
段息完美演繹了生病的人是如何不講理的:“你凶我。”
何欽無奈道:“我沒有。”
段息繼續不講理:“你有!”
何欽抬眸看了他一眼,遞勺子到他嘴邊,等咽下了,又舀了一勺再次伸到他的嘴邊, 懶的反駁直接認了,“好吧,我有。”
“……”段息望著眼前滿滿一大勺的粥,更氣了,悲憤的一大口吃下去,當作是何欽用力咀嚼著。
十多分鐘後,滿滿的一大碗粥段息隻吃了三分之一就吃不下了,剩下的全入了何欽的肚子裡。
在一旁坐著的餘說獨不忍直視地撇過頭,他們單身的可看不得這些。
喝完粥後的段息越發的難纏,混沌的大腦想的一出是一出,想要什麼不給就哭,格外的脆弱敏感。
“我要抱抱,有點兒冷。”段息癟了癟嘴扯著何欽的袖子。
何欽順著他的意坐在病床上,背脊靠在床頭,手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撫,“快睡吧,睡著了等退燒,我就帶你回酒店休息。”
段息閉上沉重的眼皮
,可再如何想睡去也睡不著,一手把坐著的何欽按躺下些,頭枕在他的頸窩,煩躁的情緒瞬間釋放。
睡的安詳寧靜。
隻是那張嘴像吸奶嘴一般的吮吸著何欽的腺體,沉重的呼吸灼熱的仿佛噴灑著火氣,擾亂了何欽的心神。
餘說獨心想著粥喂完了,還這麼安靜應該不會虐了,誰曾想一抬頭看到的就是段息躺在何欽懷裡,吻著他的脖子睡著了。
“……”這比喂粥更有衝擊力,餘說獨麻了。
大概淩晨三點左右,點滴終於打完了,坐車離開了醫院,回到酒店休息。
從醫院到酒店,段息的嘴從來沒鬆開過,何欽甚至都懷疑自己的信息素是不是下咒了,omega也能喜歡的不可自拔。
宛如吸了貓薄荷的貓兒,吸兩口蹭幾下,再吸兩口又蹭幾下。
何欽掰開埋在頸窩的腦袋,輕聲說:“我去洗澡,你乖乖睡覺知道嗎?”
段息不哼聲,一鼓作氣的往他懷裡拱,明擺著不樂意。
“很快的,就幾分鐘,我說話算話。”一不順著他的意就要露出哭的表情,何欽隻能揉著他的頭頂耐下心哄著。
一聽還要離開,段息的嘴一癟,軟軟的臉頰蹭著何欽的手背,作出快要哭的衝動,鼻子輕輕抽動,很是可憐。
“你還哭!”何欽板著臉看著他,就這一下段息嚇的愣住,“是不是你自己把自己凍著了?”
“你凶我。”段息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蔥白的手指攥著被子捏來捏去。
何欽凶也隻凶了那麼一下,儘量用溫柔的聲音道:“祖宗,我洗完澡就來找你了,能不能行行好?”
“好。”段息咬住下唇憋住不哭,舔了舔乾燥的下唇,清軟的聲音纏繞著絲絲沙啞,“我想喝水。”
“你安心躺好,彆出這個被窩。”何欽起身倒了一杯微燙的熱水,給到段息後便洗澡去了。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何欽才從浴室裡出來,而一直吵著要人陪的段息已然睡著了,紅潤的臉龐枕在白色的枕頭,看上去更加的乖巧
可愛。
何欽鑽進了暖和的被窩裡,大手一撈就把睡的正香的小人撈在懷裡,挺直的鼻子嗅著他身上濃濃的奶香,獠牙生出癢意。
在兩隻尖銳的牙貼在段息的後頸時,何欽頓了頓,收回了獠牙,隻是舔舐。
就這樣挺好的,要是把人弄疼了,第二天還不得鬨騰到翻天。
清晨透著淡淡的涼,天光漸漸地籠罩著整個大地,何欽慢慢的睜開了眼,俯下身親了親段息的臉頰,掀開被子下床洗漱,又叫了服務員送早餐過來。
這才把段息叫起床。
吃過早餐之後,兩人無聊的呆在酒店的房間裡,門都沒出過一次,段息對此無比的失望,也做過無謂的反抗。
段息搬了一張椅子坐在窗前,兩隻手捧著臉望著外麵銀裝素裹的世界,羨慕的看著玩雪的幾個小孩,懇求道:“何欽何欽,我也想出去玩。”
躺床上捧著劇本看的何欽看了一眼背影滿是無聊的段息,道:“生病就彆想著下樓,好了我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