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欽鬆開了禁錮他的雙手, 試探性的伸出指尖戳戳他,哪知道這一舉動把人嚇的直往後縮,不禁開口道:“息息, 是……”
是我二字還沒說完整,便被害怕到抖成篩子的段息打斷。
“餃子你怎麼還不來呀, 你是不是也感受到水鬼的可怕了?”
聲音中聽不出有多害怕,音量卻大的很, 即使窩在被子裡, 也能感受到穿透力強的可怕。
剛睡醒容易被濕冷的溫度嚇到,等意識逐漸清醒過來, 也就知道床邊摸自己的不是鬼,而是何欽,除了他之外不會有任何人。
何欽抿嘴望著一抖一抖的一小團, 段息憋笑的成分明顯多過害怕, 分明是打算借此機會, 好好地報答以前被逗弄的仇。
他伸出冰涼的手緩緩地鑽入被窩, 墨色的眸子溺著戲虐, 幽幽地道:“我是水鬼?”
“你不是誰是?來人啊!救命啊!”段息假假的喊了幾聲,憋住不笑已經花光了所有力氣, 說話間都帶著氣聲, “餃子你還怎麼不快來救小爸爸?”
“我都要嚇死了, 太可怕了。”
“可怕?”何欽忽覺手癢癢,不給他點教訓都對不起自己, 沁著涼意的手乘其不備的抓住他的腳腕,粗糲的指腹摩挲著細膩的皮膚,力道不大卻蘊著幾分色氣。
omega的腳腕纖細細嫩,手掌箍住還剩空隙, 突發奇想的捉弄活生生多了些旖旎氣氛。
腳踝冷不丁被握住,嚇得段息哇哇大叫,掙紮著想把腳縮回去,怎奈如何在床上翻滾也脫離不了那隻突如其來的手,仿佛黏著膠水似的,牢固的不行。
最終徒勞無功的掙紮都化作無力的喘氣,一腳懟到何欽的小腹上,還嫌不夠的踩了幾腳,眨著眼睛可憐兮兮的委屈道:“你鬆開我,好不好?”
何欽嘴角翹起,望著發絲衣衫亂糟糟不成樣子的段息,視線低垂停在他露出的半個肩膀上,忽然覺得鼻子有點兒癢,抬手摸摸鼻子靠坐在床頭,輕笑道:“水鬼不抓人腳就不叫水鬼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放。
“那……那你能換彆人抓嗎?我看餃子就很不錯,你抓著它就不會拆家了。”段息異想天開的提議道。
兩全其美的辦法,多好。
“嗬!”何欽圈住他的腳腕遠離危險區域,“你想的倒挺美。”
就這麼輕而易舉的便想抵消掉先前的頑皮,哪有這種好事,不好好逗上逗,樂上一樂,豈不是對不起今夜的心血來潮。
“我好好的在睡覺被你嚇醒了,叫你水鬼是因為你嚇醒了我,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你,你抓的我不舒服。”段息眼巴巴的看著何欽,腳也不安生的像隻貓兒踩奶,那裡舒服踩那裡,絲毫不覺這一舉動的後果。
“鬆開,好不好?”
好不好三個字軟綿綿的好似麥芽糖,甜膩膩的又軟又嬌。
腳不知輕重地踩著小腹,聲音也嬌的不像話,何欽的鼻子更癢了,喉嚨感到一陣的乾渴,乾啞著嗓子道:“你躺好我就放過你。”
點火容易收火難,再這麼下去很難收場,況且他們還沒……結婚,往後的孟浪都在往後,不急這一時。
段息明顯感覺到了他的緊繃,心裡頭帶著竊喜,麵上卻不敢造次的乖乖躺下,細軟的白毛搭在枕頭上,微微扭動著腳腕小聲道:“鬆開。”
何欽說話算話的放開了他,順勢在他旁邊睡下,手肘撐起熄掉小燈,屋子瞬間進入黑暗,他掀起被子的一角蓋在段息的身上,低聲說:“睡覺。”
段息扭扭捏捏的蓋好被子,翻身麵向何欽,睜著大眼緊緊盯著他的臉龐,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臂,“我睡不著。”
被嚇醒後什麼睡意都沒了,怎麼睡得著嘛。
何欽捏著他臉上的軟肉,“看著我就睡得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