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獵人驚叫,招呼同伴一起放箭射擊,這時房頂出現一道人影,那人痛叫一聲匆匆跑開。
獵人們立刻追去。
林蘊小聲喊陸沉:“趁現在我們回去。”
陸沉神色嚴肅點頭,抱起桃樹往部落外圍跑,不小心驚擾一群飛鳥,飛鳥們大叫著撲騰翅膀飛上天空。
獵人們聲音遠遠傳來:“那邊有動靜!”
隨著話語,三道箭矢淩厲飛射。
陸沉接連閃避幾道箭矢,起身之時已經被獵人團團圍住。
與此同時,被獵人們追蹤負傷逃走的那人飛快閃至部落偏僻房屋的牆後跟,掀開一塊長著野草的泥土塊鑽進地底深處。
“祭祀大人!”他捂著肩上流血傷口大叫著。
“出大事了!”
幽暗的地洞回蕩他的焦急喊叫,幾個守衛收到吸引驚疑的走過來詢問:“怎麼受傷了?遇到雲狩的人了?”
年輕人沒時間回話,熟練的穿過隧道,與聞聲而來的祭祀迎麵撞上。
年輕人立刻端正跪在祭祀麵前:“懇求大人救人。”
他把今天出門打獵,發現青麥部落所有屍骨被安葬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去墓地時候那裡站著一個孩子,一定是他的家人掩埋的,現在孩子家人暫時不在,他被雲狩部落的人困住,我們得救他。”
青麥部落的人雖然極端,但知恩圖報,敵方隻有三個人的情況下,他們決定救下男孩,這樣既能報仇,又能獲得男孩家屬好感。
這些幸存者終年生活在陰暗地下,哪怕隻是一點可以拉攏勢力的機會,也不會放過。
“萬一男孩是大人物家的孩子呢?”
想著怎麼也不會吃虧,祭祀吩咐年輕人養傷,自己帶著一隊人匆忙前往墓地。
當他們來到青麥部落墓地時候,正好看見男孩被幾個雲狩部落的人團團圍住。
一個青麥部落幸存者拉起長弓對準獵人,唾棄道:“連一個小孩子也不放過,祭祀大人快下命令攻擊,我已經迫不及待飲血吃肉。”
這個男人三十歲出頭,長的威武雄壯,因為長年生活地下原因,皮膚透露著病態的白。
不止是他,這些青麥部落的人都白的不正常,站在陽光和樹木草叢裡,有一種特殊的陰柔狠毒氣場。
祭祀正要下令,忽見男孩冷靜的抽出三根箭矢,搭弓拉弦對準三個獵人心臟,於是收回抵達喉嚨的話:“再等等。”
這孩子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渾身透露著冷靜沉著氣場。
他原本隻是抱著男孩可能是大人物後代,這麼一看,這種氣質的確不是普通人家能夠培養的出來。
雲狩部落的獵人們被陸沉搭弓拉弦的舉動愣住,隨後哈哈嘲笑:“他還想同時射殺我們三人?”
陸沉指尖箭矢對準獵人們心臟,眸子閃著冰冷寒光。
他本可以乾淨利落解決敵人,可是林蘊就在身後,他不願意被看到冷酷血腥的一麵。
生與死的對峙中,林蘊躺在陸沉身上的地上,替獵人們捏一把汗,他知道陸沉有那個能力同時射殺這三個人類。
林蘊不擔心陸沉安危,隻是擔心如果陸沉破了殺戒,日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殺人,從而變得對殺戮這種事情理所當然。
他在心裡罵三個傻.比獵人,笑個毛線笑,腦袋已經彆到褲腰帶了還有功夫嘲笑人,再不跑,激怒我家寶寶到時候死了就真是自作孽。
啊啊啊,為什麼今天這麼倒黴,恰好在帝鱷和月牙不在的時候碰到敵人?
三名獵人卻不管箭矢對準他們的小不點,嘲笑著陸沉“肯定射不中”之餘,刻薄臉男人忽然望著陸沉露出驚訝表情:“這不是首領家被驅逐的小兒子陸沉麼?”
另外兩人聞言細細打量:“這麼一說真是,換了發型差點沒認出來,當初這小子被魯亞派人綁在野狼山穀,怎麼沒死?”
幾個人思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性,刻薄臉說道:“一定青麥部落幸存者救了他,那他現在知道這裡是青麥部落,也知道是雲狩殺了他母親,怎麼辦?滅口?”
幾個大男人對一個孩子提出滅口計劃,林蘊聽的心驚膽戰,這群人可是在陸沉麵前說出了真相,陸沉會黑化嗎?
他努力調轉視線,始終看不到陸沉的臉,內心把雲狩部落三傻.比罵一千遍:“對著一個六歲的孩子說出殺.人事件,還當麵說怎麼處置死後的陸沉,臉呢?”
你們就這麼確定死的一定是陸沉?
這時候林蘊也沒時間顧慮陸沉會不會黑化了,生死當頭,隻能放下培養小天使計劃,為了活著,殺戮就殺戮吧,事後再給陸沉談心走出陰影。
林蘊正要發聲讓陸沉彆動手,空氣忽然響起嘯聲,一支箭矢射中長著刻薄臉的男人。
三名獵人大驚四望:“誰!”
林蘊和陸沉望著箭矢飛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群身材魁梧,穿著獸皮的男人走過來。
為首那個身高稍矮的中年男人定定望著陸沉,壓抑著激動問道:“你母親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