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如今是秀才功名?”衛青繼續問道。
“在下原本在邊軍陷陣營,去年大戰後傷了根本,退役在家順便考了一個功名。”
順便考了一個功名,你看看這說的是人話嗎?
在場之人被林鵬的話雷到了,這簡直壕無人性啊!
“哦,原來林秀才以前是陷陣營的邊軍?”衛青睜大眼,崇拜地看向林鵬。
陷陣所致,有死無生,能在陷陣營活下來的人,不是當官,就是殘疾或者死人,可見當時林鵬傷得有多重,才能被軍營特批退役。
“是的,我命好,活了下來。”林鵬知道衛青激動表情後的內涵,然而自己能活到現在,也說明了自身的強大。
衛青聽說了林鵬能醫治傷病的手法,自然也不信命好這般敷衍的話。
“我部將士剛剛打了一場惡仗,傷了我屯戶二百多,如今在傷兵營醫治,我估計這些人十有一二存活已是不易……”
衛青說著,淚水忍不住地流出,在外人看來,這絲毫不似作假。
“是讓我幫忙醫治嗎?”林鵬問道。
“若是先生出手,衛青感激不儘。”衛青此時對林鵬稱為先生,可見其身份在他心目中的變化有多大。
古時,並非什麼人都能被稱為先生。
林鵬也沒有太多戲碼,帶著趙有貴和劉勇,以及屯戶中的幾位大嬸。
衛青雖不明為何要帶著幾位大嬸,但人已走到半路,總不好讓人下車。
傷兵營距離駐紮營地有段距離,約在三四裡的一個小山腳下,雖天色有些擦黑,但裡麵兵士依舊忙得不行。
這時忙著的兵士,大部分是將裡麵快不行的人抬出來,以免熱病傳染給其他傷兵。
這個時代的軍醫認為,發熱的病症是能傳染的。
“大頭,大頭你要活著,你要是死了,我怎麼下去見咱們的爹娘。”
這時,一個斷臂的漢子,伏在一個健壯的青年人身上,哭得像個淚人。
“大頭是我們千戶營隔壁屯衛所的。”似乎劉勇認識這個人,朝著林鵬說道。
一向不多話的劉勇,主動介紹地上一動不動的人,讓林鵬感到奇怪,若不是此人對劉勇有非凡的意義,猜想他也不會多話。
“你的朋友?”林鵬試探性地問道。
“嗯!”劉勇點頭道。
衛青見林鵬在此處駐足,也上前問道:“先生,此人大概已被軍醫判定是將死之人,所以才抬出帳外。”
林鵬理解這些人的做法,但他不能隨意發表意見,既然是劉勇的朋友,他勢必要再檢查一番。
林鵬蹲下身子,用手翻了一下青年的眼皮,瞳孔能隨著燈籠的光線晃動。
“此人體溫過高,外麵又如此寒冷,這般做法熬不過今晚,找一個乾淨的床板,給他做一個手術,或許能搶救過來。”
林鵬這句話差點讓地上躺著的人跳起來,能活著誰願意去死啊。
青年人的哥哥見狀,一下子撲倒在林鵬的腳下,痛聲啼哭道:“恩人啦,救救我的弟弟,我張斐願意給你做牛做馬,報答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