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好了一些,不過並不明顯。”照顧他的嬸子說道。
林鵬看了看隔壁的那位,笑道:“你是與隔壁小兄弟比較吧!”
被問的嬸子側目看了看陪護的張斐,正色道:“大家都很焦急,隔壁的兄弟一夜下來便已好轉,張大頭卻……”
“每個人的基本體質,以及受傷的時間與嚴重程度不同,恢複速度自然也不一樣,下午給他增加一點劑量,改成輸液吧。”
“輸液?”在場的人又一次聽到新的名詞,好奇地驚叫起來。
“下午陪我去給剩下的傷員打針,現下就你和另一個嬸子會打針,下午一起去吧。”
林鵬現今教授的注射方法,乃是大臂注射,考慮到臀部注射會令嬸子們尷尬,這也是無奈之舉。
一下午,注射了一百多人,累得林鵬幾人氣喘籲籲。
“特麼的,我們做免費工,這算什麼?”
一時好心一時爽,一直好心火葬場!
林鵬製作這些藥,連同這些日子所有的付出,軍營中除了傷兵營的人,其餘的官長皆未出現,就好似此事未曾發生一般。
“秀才,你是好心,唯有這些苦哈哈的傷兵記得,下次有錢人要治病,你可得訛一筆。”
眾人也覺委屈,然而人命關天,大家還是選擇以玩笑的形式收場。
林耀的老婆也因這件事,長達幾個月的病未根除,一針青黴素便治好了頑疾。
“兒啊,你治好了她,讓我如何謝你。”
林耀知曉林鵬不喜這位後娘,並不是後娘有多壞,而是孩子大了一時難以接受罷了。
“彆傻了,好歹是陪你走過後半輩子的人,也算是我的後娘,弟弟妹妹的娘親,醫治好了,本就是應該的。”
林鵬並未矯情,麵對原主的親人,他本能地做出一副理所應當的神情。
林常氏知曉林鵬是好意,無以言謝,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這個孩子的平安。
靜脈注射後的張大頭終於退燒了,其餘的傷兵基本上都被搶救過來了,要出事的,早在青黴素製作出來前,便已離去。
青黴素的出現於邊軍中堪稱不小的震撼,尤其是那些軍醫,被傷兵營的士兵罵得狗血淋頭。
“好了,傷兵營的弟兄們,給你們醫治的軍營,他們並非神仙,亦是一位位師傅傳授下來的。”
林鵬看著抬不起頭的軍營,上前一步繼續說道:“這些大夫為了你們,亦付出了辛勤的勞作,亦救活了不少兄弟,隻是方法原始了些,這並非他們的錯。”
在現場,林鵬的話語如同春風拂麵,將原本躁動的氣氛漸漸撫平。
那些因傷勢過重,曾險些被遺棄的傷兵,此刻心中仍舊殘留著後怕的餘波,但眼中已有了些許安寧。
若非林鵬恰巧前往傷兵營探望,這些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或許早已成為黃土下的一縷孤魂,墳頭之上,野草早已叢生。
部分軍醫望著林鵬,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慚愧。他們曾在醫術上自視甚高,然而麵對林鵬那宛如神來之筆的醫術,他們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
眾人齊齊跪下,心中充滿了對林鵬的敬仰與敬意,他們渴望能夠得到林鵬的指點,學習那能夠挽救生命的戰地救護之術。
其中有些和林鵬走的親近的軍醫,對酒精消毒等手法均已悉數掌握。
林鵬望著眼前這些誠心求學的軍醫,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這些軍醫不僅是醫術的傳承者,更是戰場上不可或缺的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