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白蘆葦花(1 / 2)

《我一個弱女子說話億點用怎麼了?》全本免費閱讀

厲鬼直接拿了醫案去問李氏,李氏卻隻沉默點頭。

他一挑眉,又問:“我是誰?”

李氏還是點頭。

厲鬼便道:“他自戕於佛寺,卻在死前留下字條,指明隻有你才能解出線索,你可知為何?”

聽他所言,李氏這才抬起頭,空洞的眼中慢慢彙聚神采。

“他臨終之言,讓你助我們找出玉笛生,不過是為你求得生機,便如送那位道君......”他話一頓,指向“寧玄之”道,“送他去禦劍門換得庇護,一個道理。”

“若你真要枉費他一番心意,”厲鬼手持醫案,居高臨下看著李氏,“倒也不難。”

“我自己查便是。”

李氏卻突然笑了起來,“心意?誰要他的心意?”

“死都死了,還談什麼心意!”

她眼神陡銳,雙手緊緊攥著那塊杜鵑花佩,仿佛整個人都被巨大的怨懟吞沒。

室內忽然刮起大風,滿櫃子的藥啷當倒地,叮鈴啷當散作一團,室內藥香撲鼻,苦澀與辛辣刺得人窒息,仿佛此間並非濟世的醫館,而是葬人的阿鼻地獄。

須臾,一股杜鵑花香從那風聲最厲之處磅礴而出。

柳綿透過指縫看去,竟是李玉娘爆出了全部修為。

身旁劍光一閃,“寧玄之”手側的劍已出鞘,電光火石之間,柳綿一把抓住李氏的手。

花香消散,劍影停滯。

“看不出來她是要殉情麼?!”

柳綿瞪了一眼輪椅上的“寧玄之”,“拔劍做什麼?送她一程?”

被瞪的“寧玄之”委屈巴巴,看著柳眉倒豎的柳綿,他張了張嘴,最終也不敢供出站在他旁邊的厲鬼。

開玩笑,現在自己還占著人家身體沒個著落的,真惹那位道君不高興了,擼他出來不跟擼雞仔似的?

左一個修為高深莫測的道君,又一個張口改天換日的女娘,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彆以為他傻,僅這幾個時辰,他就已經發現,這女娘分明修了些鬼神之術——那張嘴巴,可真他娘的詭異!

瞧著“寧玄之”委屈的樣子,像極了下雨天流落街頭的小狗,柳綿也頗為不習慣。

這人一貫懶散欠揍,如今突然兩眼淚光看著自己,是她太凶了?

她乾咳兩聲移開目光,放開李氏的手,說:“殉情與否,全在你。”

頓了頓,她終是多嘴一句,“你這個孩子怕是已然成型......他活與不活,也皆在你。”

李氏在被柳綿握住手腕的那一刻,停止了自爆。

她的妖丹保住了,孩子自然也無恙。

似乎這句話喚醒了她,她垂了眸,靜靜蜷在仲卿身邊,似失了伴侶的雁。

良久,她才撫了下肚子,輕聲說:“二位還想要玉笛生麼?還想要醫案麼?”

“儘管拿去,我這裡,多得很。”

柳綿道:“果然如此,他若暗藏淫賊線索而不送官查明早日抓捕,也就不是他了。”

“這不過,是他為了讓我們欠李氏一個人情,在臨終之前撒的善意謊言罷了。”

“反正查來查去,不過多費些周折,誰也不會害了誰去。”

這話說的,聽起來老氣橫秋叫人牙酸,厲鬼朝柳綿瞥去一眼,道:“半吊子,你可聽過岑參穀的白蘆葦?”

“白蘆葦?自然是聽過——”

柳綿頓住。

她陡然轉向李玉娘,“岑參穀終年白雪覆蓋,層層白霧籠罩其外,穀中天材地寶數不勝數,可進穀之人卻寥寥無幾,能活著出來的就更少了。隻因穀中奇花遍地,花香交織,能令人大夢一場,至死也沉迷夢中。”

“奇花之中,便有一花名為白蘆葦,通體乳白,簇簇花序並非尋常蘆葦那般彎垂,而是昂揚向上,末端之上生出四瓣花,便是白蘆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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