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那姑娘的夫君吧?哎呀呀,真是郎才女貌啊。”攤主轉而誇起站在寧玄之旁邊的張偉。
他一伸手,笑盈盈道:“夫人的帷帽二十文,老爺子推我那把九百八十文,合計一兩白銀。”
張偉:“......”
這無妄之災。
他翻了翻荷包,從裡拿出一個碎銀子,看了看又放下,最終挑了一個小指甲蓋大小的碎銀,捏在手裡掂了掂,拋給攤主。
“四十文,再多沒有了。”
攤主見好就收,豈料到手的銀子被人橫空搶了,他一怒,就見那老爺子冷著一張臉,丟給他塊玉佩,“夠麼?”
攤主有點眼力,當即抓緊了玉佩,諂媚的笑道:“夠了夠了!郎君真是仙風道骨仙人之姿仙氣飄飄!”
“不是老爺子?”
“哪能啊,郎君如此俊美,便是那禦劍宗的第一美人也比不過,哪裡能是老爺子了!”
柳綿回來時,便是聽到了這麼一句,她不禁問道:“第一美人?”
“是啊,那位雲淩仙姑可是禦劍宗的寶貝呢,據說為了她,掌門與各位長老都常常打得頭破血流呢。”
攤主嘿嘿兩聲,“父子相爭都是小事,為此還死過人呢,您瞧,修道之人爭風吃醋起來,也不比咱平頭百姓好多少!”
“父子?死過人?”柳綿這瓜越吃越勁爆。
攤主卻猛一閉嘴,目光朝街上努了努,身子一閃縮回攤上去了。
柳綿順著攤主目光看過去,卻瞧見一行身著白衣的年輕修士走過,不同於之前的那波,他們身上的白衣都用金線滾了邊,特彆是在領口和袖口處,金線織成的騰蛇栩栩如生,翻滾在銀色的浪裡雲間,自有一股內斂華貴,瞧著就高不可攀。
腰間清一色掛著碧色玉牌,那玉牌之上寫的四個字,便是在柳家時足不出戶的柳綿也知道。
規矩方圓。
這是禦劍宗一貫承襲的宗旨。
柳綿收回目光,朝寧玄之展眉一笑,“寧道君您說得對。”
“?”
“這幾日我作為仆人的工錢,煩勞結清一下。”
寧玄之瞥了她一會,幽幽道:“挺好。”
“?”
“我也沒錢。”這話說出時,他終於感覺從晨起憋到現在的氣總算順了些。
結果就看那姑娘竟一把扯下帷帽扭頭就走。
張偉見狀,嘴唇抿了又抿。
他從前就是996的打工人,終是忍不住道:“寧兄這就不厚道了,哪有光叫馬兒跑,又不給吃草的道理?”
“......”
寧玄之冷冷掃他一眼,心想你可沒搞清楚到底誰是牛馬。
被瞪了一眼,張偉也不自討沒趣,長春宮還有一堆爛攤子呢,他當即便告辭。
柳綿漫無目的走在街上,方才打聽到柳氏祠堂失火,底下的小黃魚全被翻出來了,她的小金庫沒了,現在正發愁呢。
前麵插身而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柳綿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人。
“你這是做什麼?”
厲鬼起先嚇得一縮,瞧見是柳綿後,樂嗬嗬舉起手中的木牌子,說:“我去報名了。”
寧玄之為他用竹子捏了個肉身,但可能是那竹子有些老,這肉身一灌入靈氣之後,生出的血肉之軀竟然是一個瞧著年過五十的男子模樣。
當時柳綿心覺有些可惜,反倒是那厲鬼,喜滋滋就鑽了進去,再也不是那副腫脹慘白模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