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便是瞅準了自己會主動退縮!
紜綾咬了咬牙,脫口而出道:“掌門師尊在上,我紜綾願拿出七彩雲石做賭,若是我冤枉了雲淩師姐,必將此石雙手奉上!”
“紜綾師妹呀,難道你師姐我就值一塊破石頭了?”
“你還想要什麼?!”
雲淩笑了聲,“也罷,賭注已下,那就開獎吧......勞駕兩位寧道友?”
殿內十餘人,隻有柳綿和寧玄之是被紜綾帶進來的新麵孔,眾人自然一齊看向這兩位“寧道友”。
柳綿尷尬笑了聲,看看紜綾又看看雲淩,天知道她隻是想來賺養老錢的無關人員啊。
“我昨晚......”
“是我。”一個聲音從殿外傳來。
這聲音冷淡如山上泉,平平淡淡說來,卻叫柳綿如聞仙樂。
脫離了卷入宗門是非的危險,柳綿笑得真心實意了些,她扭過頭去,想要瞧一瞧這救命恩人是何模樣。
就見一個白衣烏發的年輕修士緩緩走了進來,身姿修長,淩若霜雪。
他一進門,底下弟子皆不約而同喚“師叔祖”。
柳綿當下明白了他的身份,這便是那位淩駕於掌門之上的禦劍宗第一人了。
而當今禦劍宗,又是仙門裡排第一的。
殿內驟然冷了下來,不是氣氛冷,而是仿佛空氣中結滿了冰霜的冷。
柳綿嗬了口氣,搓搓手指,一旁卻無端遞過來一個手爐。
手爐似乎剛從炭火上取下,墨綠絨布的麵上還冒著熱氣,柳綿靜默一瞬,才以兩指抵過去,“寧玄之,咱們倆,你是仆人還是我是仆人?”
“我這人,一沒才二沒德,全身上下搜刮儘了,也敵不過你一招,”柳綿抬眸,“所以,為何還要跟著我?”
她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滿是坦蕩,如同她的話一樣。
下一瞬,這雙眸子彎了彎,露出裡麵晶瑩的笑意,“對我這麼好,我可還不起呢。”
這點細碎的笑意如寒夜星子刺進寧玄之眼中,他少見的心虛了。
係統明白主人心意,開解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若等她言出法隨再說出什麼叫您難堪的話來,那才是她的罪過呢!”
它小嘴噠噠噠的,“正是因為您事事想在她前頭,才教她少犯些錯,至於是真心還是假意,又有什麼關係呢?往後等咱們消除完係統回到上界,不也能提攜她一段?”
“您隻管放寬了心,愧疚也該她愧疚,不該是您,您為她當牛做馬的沒有一句怨言——”
說到這裡係統猛地一收,意識到自己這榆木腦袋又說錯話了,正想求饒,卻聽寧玄之仿佛沒有聽到那句當牛做馬,隻“哼”了聲,說:“誰說我愧疚了?”
他睨了係統一眼,在腦中輕聲說:“再胡亂揣測,剁了你。”
然後沉默著接過手爐放回乾坤袋,自始至終也未再看柳綿一眼。
這人陡然如此苦大仇深,柳綿隻覺頓時更冷了幾分,方才看在手爐的份上,她幾乎就要告訴寧玄之自己拿他賺了些錢。
當然具體如何賺錢是不可能說的,她隻是想著,分他一半也算是有個交代——五百兩用來買養老生活,五百兩用來贖回良心。
自然還是賺的。
可這人的臉色實在臭,冷著個臉跟個大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