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睡衣滿眼血絲的男人連滾帶爬的跑過來,臉上的表情傷心欲絕,那恨不得嚎啕大哭的模樣差點讓晏陽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節目結束後好心好意讓你放鬆一下,你為什麼要打爛我的花?”那人惡狠狠地指責。
身後是聽到動靜一臉無奈走過來的導演貝林。
晏陽理直氣壯:“它爬到了我的脖子上,我隻是條件反射。”
如果隻是植物本能的話,難怪以他的警惕心沒有察覺,差點被勒住脖子。
“不可能,美杜莎隻有在開花時才會打開,其他時間都是團成球,而它的花期在十月!”
如今可是剛到四月!
安琪和尹英幾人點頭,他們房間裡也有美杜莎,一直是棒棒糖狀態。
那人得到其他人的肯定,得意了:“肯定是你打壞了我的花,又不想承認,所以把花球撕開了。”
晏陽忍不住問貝林:“他腦子有泡嗎?”
貝林攤手:“差不多。”
那人拔高了音調:“哥,你幫外人都不幫我!”
貝林看不慣弟弟抱著植物一臉死了爹的表情,張嘴就噴:“貝克你都三十幾歲的人了,幼不幼稚!睜大眼睛看清楚,美杜莎的確是自己打開的。”
貝克:“昨天送到房間時還好好地,怎麼可能一個晚上就會開......”
他低頭,憤怒逐漸被疑惑取代,如同一隻小狗聳動著鼻子,靠近了植物。
“有催化劑的氣味。”他喃喃道。
在場的人除了晏陽都是人精,很快就明白了貝克的未儘之言。
美杜莎的花期的確是在十月,但如果有人在花球上噴灑了催化劑......
要知道,開花時期的美杜莎,可是有著勒死小型動物的案例!
催化美杜莎的人,即使不是要殺死晏陽,也是想要他出醜。
貝林嚴肅起來:“晏陽,有誰進過你的房間?”
晏陽搖頭:“沒有,回來後我洗洗就睡了,沒人來過。”
這就難辦了。
要知道這棟彆墅是自家弟弟的,所以走廊沒有安裝監控,拍攝結束後貝林把攝影機都收了回來。
[宿主——宿主——]
005在意識中戳他。
晏陽疑惑:‘怎麼了?你知道是誰進來過?’
[經005掃描,美杜莎其中一根藤蔓上,粘附著一根頭發絲。]
‘保存下來,或許會有用。’
[宿主請放心,整件事005已經拍下來了。]
眼看著時間快要到早上了,貝林陰沉著一張臉,注視著地上的植物,問弟弟:
“為什麼要選美杜莎?”本想著用一些花花草草給節目留下一個圓滿的句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時,旁邊沉默的安琪驚呼:“晏陽,你的手臂又流血了!”
其實晏陽的胳膊大部分已經結痂,隻有寸長的地方傷口較深,用力一些就流血了。
晏陽垂眸看看蹲在地上嗚咽的男人,無奈:“下意識地把植物甩了出去,我的胳膊也流血了,扯平了好不好?”
因為母星植物出現而跟人在網上撕逼半夜的貝克,越發地頭昏腦漲:
“沒門!”
他不配合,晏陽地態度也惡劣起來:“那你想怎麼樣?”
貝克暈暈乎乎:“我......我要跟你決鬥!”
晏陽瞅瞅那人的小肚腩,嗬嗬冷笑:“好。”
貝林沉著臉發送了一條消息,聽到兩人幼稚的約架幾乎要氣笑了。
兩個智障熊孩子!
欠揍!
一手把蠢弟弟趕去換衣服,一手拎著晏陽去重新包紮。
結果還是沒能阻止兩個固執的熊孩子。
貝林將美杜莎送走化驗,回來就看見院子中劍拔弩張的兩人。
他索性也不阻止了,放出幾個攝影機,打算替節目組增加幾個話題。
晏陽無視旁邊雙目噴火表情不讚同的安琪,把受傷的胳膊背到身後:“我讓你一隻手,來吧。”
貝克......貝克他就真的嗷嗷叫著衝上來了。
三十幾歲的人,雖然疏於鍛煉,但搬盆種花的力氣還是有的,貝克對著晏陽的臉就砸了過去。
晏陽左腳退後一步,右手捏住貝克的拳頭,輕輕往這邊一拉,就讓貝克重心不穩。隨後他腳下一轉,牢牢攥住貝克的手腕,乾脆利落地給他來了個過肩摔。
嘭——
寂靜的院子中響起重物砸在地上的悶響。
“嗚——”躺在地上的人生無可戀地望著淡藍色的天空,再看看旁邊看好戲的哥哥,終於忍不住嗚咽出聲。
晏陽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眼神逐漸變得嫌棄,轉身離開。
“你來啊!怎麼不繼續了?”
身後的人叫囂。
晏陽充耳不聞,一心一意往回走。
“怎麼了?”貝林在旁邊笑嗬嗬地問道。
晏陽心累的扭頭,語氣滄桑:
“我隻是覺得,跟他計較的自己好像個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