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提已經陷入自我懷疑的薑有為,其實這個三口之家的經濟狀況遠未衰敗到需要依靠合成糧度日的程度。事實上,這家人還算小有資產,雖然比不上開大公司的老板,但吃喝不愁的能力是有的。
“居委那裡貼通知了,好像說要每家每戶家裡都屯上半個月物資。”買菜回來的便宜父親薑文武說道。
“發生什麼事了嗎?”黃小紅問。
“不知道,但有小道消息說,最近一周全世界都有些緊張,而且各國好像在掩蓋什麼。”薑文武攤手,他經常刷短視頻。
“不會是又要開打了?要是開打的話,就沒法讓小黑子去南州找工作了。”黃小紅急忙道。
“不知道,開不開打過兩天不就知道了?現在急也沒用。”薑文武解下手裡的塑料袋,隨口敷衍。
黃小紅是個要強的家庭婦女,自然不可能答應丈夫的敷衍。她先是在她的各種群裡問了問,然後一把逮住薑文武,再次出門去了。
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的薑有為隻覺得自己腦袋要炸了,他這幾天被各種各樣的新知識衝刷地思維已經四分五裂了。各種事物都似曾相識,但各種事物都和記憶中對不上號。“人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他回憶起一句哲學名言,“我還是我嗎?不,在這個世界裡,我隻是一個像人的異類。”
薑有為確實是個異類,在哪裡都是。或者說他總是認為自己是個異類,他沒法融入任何一個集體,也很難與他人交流。不可避免的,他也很難對他人流露真情。“如果有At立場的話,我大概就是個使徒了。”他這樣想。
他太善良了,總是這樣折磨自己。
此時,他又望向了桌子上的那塊“水滴”,午後柔和溫暖的陽光正使它熠熠生輝。
好奇源自於求生欲,是任何生物的一種本能。
他像是個失足落水的倒黴蛋一樣,伸出手抓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