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if線(十二)(1 / 2)

蘇言溪更有動力了,她也不讓蘇言淙幫忙,自己將小魚處理乾淨了,將提前準備好的廚具拿出來,就地生了火煮湯,南寂煙愛吃甜點,懷孕之後更是更上一層樓,連普通的食物都要放糖。

柳宜見蘇言溪在魚湯裡都放了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永豐天氣冷,永豐人也大多愛吃辣,一時間見放了這麼多的糖,竟想象不出來味道。

蘇言溪也不知道從哪裡撿了野蘑菇回來,放了一些到濃白的魚湯裡,鮮香的氣味瞬間飄散了出來。

又煮了一會兒,蘇言溪將魚湯小心翼翼的盛到玉瓷碗裡,放到了南寂煙的麵前。

魚湯對柳宜來說並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卻是極少吃這麼粗糙的魚湯,她笑道:“以前倒是吃過言溪做的野味,不過魚湯也是少見。”

南寂煙眼睫輕顫,她也甚少吃蘇言溪做的魚湯,一般吃的都是蘇言溪從魏倉帶來的師傅所做的飯菜。

“我不是很喜歡喝魚湯,刺太多。”蘇言溪解釋說,她拿了碗出來,舀了一碗出來,放在一旁晾著,又將勺子遞給蘇言淙:“兄長,你給嫂嫂盛湯吧。”

蘇言淙:“……”

她做這種事也似做慣了,隻不過那是在宮中,又隻有她與柳宜二人,這裡到底有許多暗衛看著,她有些不太自在。

蘇言溪沒發現她的異常,另拿了盤子出來,將魚刺都挑了出來,推到南寂煙旁邊,道:“魚還是挺有營養的,多吃一些對身體好。”她又低頭看向南寂煙的小腹:“我是不喜歡吃魚了,隻能麻煩你給她做胎教了。”

南寂煙已經明白胎教的意思了,她自然也想小孩子健康聰明,隻是蘇言淙與柳宜還未動筷,她有些猶豫。

蘇言淙見蘇言溪做的這麼熟練,索性微垂眼眸,隻盛了魚湯出來,道:“言溪做的太甜了,吃一點便好,還是吃我做的烤魚吧。”

聞言,柳宜看向一旁正冒著黑煙的烤魚,她笑著點了點頭:“好吧。”

蘇言淙到底是皇上做久了,不過心底如何,麵上半分尷尬都沒有。

蘇言溪催促南寂煙:“遲一點吧,等會兒涼了,就隻能吃兄長的黑魚了。”

南寂煙:“……”

她接過筷子品嘗起來,魚肉肉質細膩,湯汁甜美,又不用擔心有魚刺,稱的上是美味。

蘇言溪打量她的神色,她是會做飯,可與大廚比起來也著實差的遠了一些,南寂煙因為懷孕口味又很挑剔,她很擔心南寂煙吃不慣。

可惜南寂煙吃飯很優雅,眼睫輕垂著,神色淡然,看不出她的厭惡出來。

她直接問:“好吃嗎?”

南寂煙輕點頭,又將碗筷往她的身邊輕推:“你嘗嘗?”

“我隻吃一口,我不太喜歡吃甜的。”蘇言溪隻喝了一口便停了下來,“其實還不錯。”

蘇言淙將自己烤好的魚拿過來,好不容易挑了個看得過去的,問她:“你要吃嗎?”

她這話是對蘇言溪說的

,蘇言淙對食物也沒要求,能吃就好,可偏偏這魚很可能就不能吃,她身體又弱,若是吃壞了肚子,也是麻煩,南寂煙懷孕肯定是不能吃,柳宜…她又舍不得,那隻能是看起來比較健康的蘇言溪了。

蘇言溪拒絕道:“…我們家沒有養貓,也沒有養狗。”

蘇言淙:“……”

她皺著眉頭思考該如何處理剩下的魚,那模樣與他處理政務也沒什麼兩樣了。

“你平日忙於政事,不通料理實屬正常。”柳宜寬慰她,她用筷子仔仔細細挑了塊能吃的魚肉,“下一次會有進步的。”

蘇言淙攔住她,皺眉道:“那便下次再嘗。”

蘇言溪看多了兩人恩愛的模樣,然而南寂煙卻甚少見,一時間竟還有些不適用。

她聽蘇言溪提過,兄長與嫂嫂乃是青梅竹馬,少年夫妻,感情親厚異常,不過兩人到底是帝後,這般恩愛還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蘇言溪與蘇言淙坐的近,穿的又是相似的常服,以前隻是覺得蘇言淙相貌體弱,如今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竟覺得她們的眉眼間有些相似,

蘇言溪最不像男子的地方在唇部,唇瓣殷紅,即便穿上男裝都帶著一抹風情,蘇言淙的臉部線條則更柔和,文弱氣更重,氣質也更加秀氣,隻是常年繃著臉,顯得嚴肅了些。

想到這裡,南寂煙突然手指一頓,一個大膽的想法闖入了她的腦海裡。

蘇言淙比蘇言溪還要年長,那時永豐皇帝也是多年沒有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孩子,連壽昌王妃明明是一女一子的情況下,也要將蘇言溪扮作男子來鞏固地位,蘇言淙的父皇母後未必沒有動過這個心思。

那蘇言淙也會是女子嗎?

她若是女子,許多疑惑便可以都解得開了,在明知道蘇言溪是女子的情況下,還要將她封侯封王,對她喜愛有加,絲毫不設防。

回到侯府時,南寂煙還在思考這個問題,蘇言溪與蘇言淙飲了兩杯酒,這會兒已經到隔壁換衣服洗漱了。

她拿了紙將自己的疑惑一件一件的都寫下來,又知此事重大,她故意寫的是魏倉的字,還用了代稱,即便泄露出去,彆人也看不懂她的真實意圖。

她回憶著今日所見,皇上與皇後的感情深厚絕非作假,若蘇言淙是女子,與她成婚一年多的柳宜不會不知道,那麼很有可能她與自己一樣,對一個女子動了心,且為了她心甘情願的入了深宮。

難不成蘇氏的女子都是這般大逆不道嗎?像蘇言溪常說的所謂“遺傳”?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豈不是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將來也會喜歡女子嗎?她如何也不願意孩子再走蘇言溪的老路,從小女扮男裝,時時刻刻生活在擔憂身份被戳穿的恐懼中。

至於喜歡女子…,她的兩個娘親都無法避免的走了這條路,她喜歡女子也實屬正常班不過了。

南寂煙輕歎了一口氣,又將思緒拉回。

據她所知,永豐皇室每一代子嗣都少,兩個都算的上多了。但能讓她知道的子嗣也就隻有

封王稱帝的男子了,她甚至沒有聽說過永豐有女孩兒降生。

蘇言溪常說是她特殊,她們兩個女子間才會有孩子,可如今想來,好像是蘇氏血脈的緣故,是不是因為她們本身就能讓女子受孕,以至於根本不在乎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一概做男子論,蘇言溪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她不是皇帝,此等密辛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若真的她想的那般,為何蘇言淙與柳宜還沒有孩子?因為蘇言淙體弱嗎?

正想著,突然,一雙手環住了南寂煙的腰。

南寂煙怔了一下,聞到熟悉的味道又放鬆下來,蘇言溪輕輕的親了親她的脖頸,“在想什麼?”

南寂煙隻沉默了一瞬,將紙張遞給蘇言溪看,蘇言溪惡補了一下魏倉的字,可到底沒有學習的環境,她也隻能認出個大概,南寂煙又故意寫的彎彎繞繞的,她認真看了一會兒還是放棄了,“我…我能說我看不懂嗎?”

南寂煙:“……”

蘇言溪將椅子拿過來,拱手道,“還請南老師為學生解惑。”

南寂煙臉色一紅,扶著椅子坐了下來,倒也沒給她解釋這些字:“言溪,你知道兄長是如何你是女子的嗎?”

“不知道,可能是小時候吧。”蘇言溪想了想:“她那時候還是個小孩子,隻知道找皇嫂玩,我就沒太注意,可能哪裡沒注意到吧。”

蘇言溪比蘇言淙小了三歲,若蘇言淙是個小孩子,那怕是蘇言溪連路都走不穩,如何嫌棄蘇言淙?

南寂煙垂下眼眸靜靜思考,蘇言溪卻覺得她這副模樣撩人極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聞言,南寂煙微抬眼眸,她鄭重的喊她,“言溪。”

“我在。”蘇言溪一愣,以為是她想自己了,低頭就要親她,卻被南寂煙避開,正經道:“皇兄她有沒有可能與你一樣,是…是個女子?”

話落,蘇言溪都愣住了,她仔細的瞧著她:“你認真的?”又覺得南寂煙不會與她開這種玩笑,疑惑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怪不得她今天看見南寂煙偷偷打量了蘇言淙幾次。

南寂煙:“你有懷疑過嗎?”

“有啊。她長那個樣子,腰線比我還細。”蘇言溪仔細想了想:“不過我小時候與她一起洗過澡,看過她的那個,就沒再懷疑過了。”

南寂煙眸子裡閃過一絲迷茫,明白過來後,當下就臉色緋紅,連白皙的脖子都染著淺淺的粉色。

蘇言溪笑了:“你怎麼會這麼想啊?”

她知道南寂煙聰明,既然能來詢問她,定然發現了什麼事情,且對此事有幾分把握。

南寂煙將自己的猜測一並說出,猜測永豐皇帝是女子到底大不敬了些,她手指微微蜷緊,“隻是猜測罷了,既然你曾…見過,想來是我想錯了。”

蘇言溪:“你怎麼會有錯呢?”

她暗自思量,“不過你說的也對,自永豐建立以來,氏族裡麵還真的

沒有女子出生,概率太小了些,孩子也少,若女子也能讓女子受孕,確實是比較保險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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