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1 / 2)

即便相處的不久,南寂煙也知蘇言溪並不喜歡彆人貼身伺候,她也並不需要端茶倒水的人。

可這青竹姑娘我見猶憐,身形,樣貌皆是上等…

南寂煙道:“你可曾侍過寢?”

侍過寢的,她自然遣散不得,若是沒有,她還是將青竹姑娘送到王府下麵的好莊子去,她隻想過的安寧一點。

青竹到底還隻是個十五六的小姑娘,臉皮薄,一下子布滿了紅暈,囁嚅道:“殿,殿下,剛…剛回來,還未侍過寢…”

南寂煙麵色不顯,她卻已經反應過來,恐怕這幾位是王妃趁著蘇言溪不在府上的時候,她自己為蘇言溪挑選的。

王妃選的人,即便給了她遣散的權利,她要真那樣做了,豈不是會落個善妒的名頭?還會引起王妃的不喜。

南寂煙心下一想,做出了決定:“我讓人找出你的身契,再包上些銀子,你可回家鄉侍奉雙親,也可去壽王府下麵的莊子下謀生。這樣可好?”

“等一下!”蘇言溪推開了門進來,臉色嚴肅又深沉。

她看了南寂煙一眼,又看向跪在一旁四人,她都沒怎麼見過。

青竹順勢一倒,眼眶微紅,弱柳扶腰,我見猶憐的行禮:“參見殿下。”

她是真的不想離開王府。世子豐神俊朗,又是將來的壽昌王,倘若她的枕邊人,她這一輩子豈不是榮華富貴?

且…皇室一直子嗣不豐,可她娘親是個能生養的,她也自然是個能生養的,必然能為世子生下七八個白白胖胖的小世子,那她將來可就正經的王妃了,甚至皇後,太後也不是沒有希望的。

她南寂煙即便生下個孩子,她的孩子能不能成為永豐的世子,這還都得兩說呢。

見蘇言溪臉色不好,南寂煙的心也往下沉了一些,再怎麼說,她一來就處理蘇言溪的人,確實是僭越了一些…

她恭敬的行禮。

蘇言溪手背在後麵,道:“你們先下去。”

“是。”

青竹看了蘇言溪一眼,還是抽抽噎噎的下去了。

房間內隻剩下蘇言溪和南寂煙兩人。

蘇言溪拱手道:“是母後在我去魏倉的這一段時間為我挑的人,我也是剛剛知道的。”

“但也確實是我沒有信守諾言,你可以讓我做一件其他的事做補償。”

“郎君嚴重了。”

南寂煙倒是猜出來是王妃私下做的這件事情,可倒是沒想到蘇言溪會因為這件事向她道歉。

可見她至少還是個守信的人。

不過倒是可以借著她愧疚的心裡,將她剛剛做的決定定下。

南寂煙道:“妾剛剛將青竹姑娘遣散到了下麵的莊子裡,其餘三人留在府裡,這樣安排,郎君可滿意?”

蘇言溪根本就沒把姓名和人臉對上,不過,她還是皺了皺眉頭:“不滿意。”

南寂煙心中忐忑,她早該想到的,即便是王妃選的人,平日蘇言溪應當還是有所表示,王妃是蘇言溪的親娘,挑選的自然都是蘇言溪性喜的姑娘。

“是妾僭越了。”

她垂下眼眸,神色不喜不悲,蘇言溪卻偏看出來一絲委屈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把那些人全撤了,你個正經的世子妃都沒侍過寢,讓她們侍寢乾嘛。”她哼了一聲:“本世子又不是誰都能躺在一起睡覺的。”

南寂煙:“……”

她那個睡相也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而且…若是自己沒有侍過寢,南雁歸是怎麼來的?!

蘇言溪言明道:“你喜歡怎麼辦就怎麼辦,是我失了約,母後那邊由我去說,不過,你一來,母後讓你辦這事,我估計也有給你在王府裡立威的意思。”

南寂煙突然鬆了一口氣:“妾知道了。”

蘇言溪猶豫了一會兒道:“不過,她們畢竟是女子,世道艱難,品行不太差的話,你辦的時候多給點錢,但也不能太多,還得養雁歸呢。”

涉及到南雁歸的事情,南寂煙明顯鄭重了許多,勸誡道:“郎君,雁歸尚小,黃白之物不能太過富裕。”

蘇言溪無所謂道:“哦,那你先給她花掉吧。”

南寂煙:“……”

“好了,其實,我還有兩件事找你。”蘇言溪將剛剛手裡帶的東西遞給南寂煙:“這是府裡的賬本,你先看看敢不敢興趣,感興趣的話你就把中饋接過來,不感興趣的話,讓娘親再辛苦幾年。”

聞言,南寂煙的心底猝不及防的軟了一下。

這府中中饋代表的是王府裡的掌家權,她和南雁歸在府裡並無依仗,且又不是永豐的人,下麵的人難免會生了怠惰之心,如青竹般不將她放在眼裡的人,恐怕不止她一個。這管家權甚至比蘇言溪本人還要管用一些。

可在蘇言溪口裡,這賬本像是件麻煩的事,沒人願意接手。

南寂煙捏著賬本的手,緊了緊道:“妾會努力的。”

“行,那就交給你了,稍晚一些,我讓府裡的管事協助你。”蘇言溪將賬本交給南寂煙:“還有一件事。”

南寂煙抬眸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