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興趣(1 / 2)

很久很久之後,蘇言淙和柳宜才從殿內離開。

南寂煙掀了幕布從供台裡出來,身上的熱意卻不曾消散半分。

“彆生氣了,皇伯父生氣也是先氣的皇兄,不會太氣我們。”蘇言溪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南寂煙:……

她心想,蘇言溪還知道在這種地方親密並不合禮法,她竟然有些…欣慰。

她真是被蘇言溪帶偏了。

南寂煙濃密的眼睫輕輕垂下,道:“沒有生氣。”

蘇言溪隻能看到南寂煙的側臉,瑩白如玉的肌膚暴露在晦暗不明的燈光下,幾縷碎發亦遮住了微微泛紅的耳垂。

她道:“我以為你要生氣,我還有個秘密想告訴你。”

南寂煙:……

她輕咬了一下貝齒,神色閃過一絲莫名。

“妾沒有那般容易…生氣。”南寂煙低聲的說道。

她感覺出來了,蘇言溪很怕她生氣,卻又忍不住惹她生氣。

惹她生氣的地方無非在於,蘇言溪並不在乎禮法,她卻一直嚴守禮教。

可自從明了對蘇言溪的心思,南寂煙便不曾真的對蘇言溪生氣過,她想那般…,她也儘力答應,隻是還需要時間罷了。

而且,剛剛她雖未仔細看,卻也感受的出來皇後看著雖生氣,卻已然是默許了皇上的動作。

即便是永豐女子的典範,溫柔端莊的皇後,麵對自己心愛之人時,她也脫去了被禮教束縛的外衣…縱著皇上胡來。

她對蘇言溪生出了不該有的情意,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皇後既能不顧禮教,她是不是也該漸漸的縱著蘇言溪?

蘇言溪看著她,她看到她的神色變換了幾番,道:“那你沒有生氣,便是高興了。秘密也可以講給你聽。”

“……”

南寂煙從自己的沉思中抽出來,手指微微蜷縮。

她的眼睫微微揚起,道:“是何秘密?”

蘇言溪夜夜與她同床共枕,她也知道她眾多秘密,竟還有秘密嗎?

蘇言溪勾了勾唇,她伸出手握住南寂煙的柔荑。

“其實我吧,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蘇言溪能感覺到南寂煙對她慢慢軟化的態度,對她生出了情意,她也曾想過,到底要不要告訴南寂煙。

可南寂煙心細,前幾她不小心喊了自己媽媽的名字,雖然她沒說什麼,蘇言溪自己倒是覺得有些心虛。

南寂煙沒太明白:“嗯?”

“換句話就是說,我是來自未來的人。很多很多年以後吧,我父王和母後,他們其實並不算我真正的父母。我真正的父親叫蘇澈,我母親叫江黛。”

未來的人…

真正父母親…

南寂煙明白蘇言溪在說什麼後,光滑細膩的臉頓時一白。

心裡的某根弦似乎繃斷了,南寂煙腦子混沌一片,似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入眼所及皆是一片黑白,

唯有蘇言溪帶著淡淡的微光,

奪走了她所有的目光。

她怔怔的瞧著她。

蘇言溪不會用這般拙劣的謊言騙她,她的指尖微微顫抖,伸手輕輕拽住了蘇言溪的手臂。

纖長的手指帶著冰涼的溫度。

“你還會回去嗎……”

話落之後,南寂煙突然抬眸看向蘇言溪的眼睛,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脫口而出的會是這樣一句話。

她做的應該是質問蘇言溪,罵她荒唐,編這樣蹩腳的理由來騙她…

可她脫口而出的卻會是這樣一句話。

南寂煙心想,相比於蘇言溪對其他女子生出了情意,她好像更不能接受蘇言溪離開她。

江黛…

黛黛,我愛你…

蘇言溪曾在夢中吐露過這個名字,甚至還用了“愛”這個字眼。

即便蘇言溪再出格,她也明白這個字的情深義重,不會輕易說出。

蘇言溪對她最熾熱的時候,也是說她好喜歡她,還都是些床笫間的…

讓她相信卻又不敢完全相信…

“不會。”蘇言溪伸出手來,將南寂煙抱在了懷裡,她抱得很用力,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嗅著她身上的馨香:“你和雁歸都在這邊,我回去乾什麼?”

南寂煙怔了一下,輕咬了一下貝齒,終究是緩緩的抬起了手臂,輕輕的回抱住了她。

“在那裡,郎君是不是…”她眼睫輕顫,喉嚨微微發癢:“是不是有很多的女人?”

或者說是男人?

那日她喝醉了,卻被蘇言溪帶著同了房,她確定蘇言溪,真的是隻和她有過…

可蘇言溪在床上表現出來的卻遊刃有餘,即便有那本小畫冊,蘇言溪卻根本不喜歡,甚至從來沒有用在她身上。

她都是…用手和唇…

還有…

哪怕蘇言溪之前流連於倚紅樓,她知道的也應該是男女之事,怎會對兩個女子之間,那般熟練…

以前她不懂,如果蘇言溪真的如她所說,她是來自未來,或許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南寂煙靠在她的肩膀處,輕閉了上眼睛,身體也似被抽乾了力氣。

她很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可她一向堅信自己的判斷…

隻要…隻要蘇言溪說沒有…,她就相信…

“怎會這般想?”蘇言溪輕輕的拍了拍南寂煙的背部。

“我們那裡,允許兩個女子通婚,通過科技也會有孩子。在婚前那般的也有很多,不過,絕對不會像這裡那般,會受到那麼多的非議。”

蘇言溪想到了自己和南寂煙的初識,她們甚至還有了個孩子,每次想到這個,她就有些心疼。

她又緊了緊懷裡的人,凝聲道:“可我當時還在上學,也沒有遇到喜歡的人。彆說那般了,便是牽牽彆的女子的手,我也是沒有的。”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男的更沒有。”

南寂煙抬頭看她:“那郎君…為何…”

她覺得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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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咬貝齒:“那般…知之甚多?”

“……”

蘇言溪的瞳孔放大了一些,難得也露出了一些不好意思。

她道:“我們初中,大概也就是十三四的時候,老師會講生理期知識,會有很詳細的圖片進行講解。大多數人不用等同房的時候,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後來我又長了幾歲,接觸的東西就更多了,就…”

蘇言溪口中陌生的詞彙太多了,可南寂煙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怕是在蘇言溪生活的年代,像她這種根本分不清楚男女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所以蘇言溪才會先入為主的認為,與自己那樣的不是她…

南寂煙臉上滾燙的熱意似化作了實質,輕輕的在蘇言溪的臉上浮過,不知是害羞還是窘迫…

“我說這個,隻是想說,那天夢話裡的人是我母親,我母親是個很外向的人,她就喜歡我把愛啊,喜歡啊,掛在嘴邊。”她抿了一下唇:“我們那的人,很多都是這樣的。”

“除了你,真的沒有其他的人…”蘇言溪輕眨了下眼睛:“我雖然確實很不著調,但這種事情我還是有分寸的。”

她的語氣裡還是不免染上了幾分急切。

南寂煙清了清嗓子,道:“嗯,妾相信郎君。”

隻要她這樣說,她便信。

“那郎君是不是…很想父親和母親…”南寂煙從蘇言溪的懷抱裡出來,抬頭看著她。

從她的語氣中,南寂煙能感受到蘇言溪語氣裡的思念。

蘇言溪眼裡的光黯淡了些許:“很想。”

她又看向南寂煙,微微笑了笑:“但還是你和雁歸更重要一些,我已經像個混蛋一樣,錯過了你們五年的時光,不能再對不起你們。”

蘇言溪繼續道:“我還有個哥哥,有他在,我不怎麼擔心父母親。”

南寂煙長睫垂落,抱著蘇言溪腰的手更緊了一些。

她低聲呢喃道:“郎君…”

若是有機會,她還是希望蘇言溪可以回去。

她以前便發現了,蘇言溪身上有一種不同於他人的感覺,原來竟是因為她並不是這裡的人。

孤寂的月亮高高掛在天空之中,地上投出一片糾纏在一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