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害羞(2 / 2)

顧二娘細心的清理著桌上的灰塵,道:“南姑娘,當年蘇二公子沒有與你成親,你有怨過她嗎?”

她對蘇言溪和南寂煙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

但顧二娘唯一確定的就是蘇言溪做了那樣的事情後,並沒有及時的承擔起應有的責任。

蘇言洄再混蛋,他也將自己帶在了身邊。

南寂煙手指一頓。

怨過嗎?

自然是怨過的。

她也曾期望孩子的爹爹能…過來找她。

但…蘇言溪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情況。

南寂煙點點頭:“嗯,有怨過。”

顧二娘輕笑了一下,眼睛裡卻帶著幾分愁苦,南寂煙明明是清幽平淡的長相,有些時候卻又帶著莫名的親和力。

顧二娘看著她的眼睛,不由自主道道:“雖然蘇言洄與我那樣過後,將我帶走了。”

她抽了抽鼻子:“可是,南姑娘,你知道嗎?他竟然說與他在床/上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另一個人。”

南寂煙疑惑的看向她。

她從蘇言溪那裡得到的消息是,顧二娘其實也分不清楚,她身上的到底是誰。

可看顧二娘這個模樣,事實定然不是那樣。

她淡聲開口道:“這話是何意?”

“顧姑娘,你們家的水…”在哪?

蘇言溪還未將話說全,顧二娘就背對著她在擦拭眼淚,她又扭頭去看南寂煙,南寂煙倒是沒這般情緒外露。

“郎君。”南寂煙靠近蘇言溪的耳朵,道:“我在和二娘聊天,你在這裡不太方便。”

蘇言溪:……

她不太開心道:“我也是…嘛。”

蘇言溪看了顧二娘一眼:“你回頭告訴我。”

南寂煙頷首道:“嗯。”

見到蘇言溪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顧二娘眼睛裡還是泄露出幾分豔羨,道:“蘇二公子對南姑娘還真是用心。”

“嗯,她很好。”南寂煙道,她再次重複道:“顧姑娘對當年的事情,是不是比我和郎君知道的更多?”

顧二娘是獵戶的女兒,她從小在山裡亂跑,身體比發了病的蘇言溪和缺乏運動的南寂煙強上許多。

即便是被人喂了藥,她也比常人堅持的更久一些。

可蒙汗藥加上臟藥,她的身體也撐不住,但確實記住了身上人的聲音。

顧二娘簡單敘述過後,又道:“可是,蘇言洄像是有什麼病一般,他非說晚上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她看向南寂煙:“而是你。甚至還說隻有你有資格為他生孩子,也因此,他打掉了我的孩子。”

顧二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南寂煙秀眉微蹙。

她也覺得蘇言洄這話說的好生奇怪,她和蘇言洄之前並未見過。

南寂煙確定她和蘇言洄在壽昌王府,才第一次見麵。

她道:“他為何會這樣說?”

顧二娘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他一直都這樣說,還說南雁歸是他的孩子。”

“不可能。”南寂皺眉,手指微微泛白,道:“雁歸確實是我和言溪的孩子。”

她險些被帶偏了思路。

在六年前,她真的隻有那麼一次。蘇言洄既然是與顧二娘在一起,便不可能有時間再來她這邊。

顧二娘輕哼了一聲,嘲笑道:“許是他真的有病。將沒有的事堅定的認為存在。”

顧二娘看出來南寂煙是真的想查清楚當年的真相,她又道:

“當年蘇言洄帶我走的太匆忙了一些,我沒有來的及去收集證據。但蒙汗藥,大梵寺的嫌疑確實是最大。”

“因為據說那陣子大梵寺生了鼠災,大梵寺的和尚又不想殺生,弄了藥過來,那藥就是蒙汗藥。”

南寂煙回想了一下,頓時身體發寒。

鬨了鼠災的事情,她也記得。

當時隻有她和林采荷住在大梵寺的彆苑裡,大梵寺雖清貧了一些,環境卻還算乾淨

聽到小僧人說佛寺裡鬨了鼠災,還特意送了香過來,她和林采荷還頗為感激。

沒想到,這竟也是計中的一環嗎?

顧二娘繼續道:“大梵寺,南姑娘和蘇二公子還是要小心一些。”

南寂煙點頭道:“謝顧姑娘告訴我這麼多。”

她想了想又道:“還有一事想請問顧姑娘。”

顧二娘:“南姑娘請說。”

“蘇言洄身上也有蠱毒,那在你懷孕期間,他不會蠱毒發作嗎?”

顧二娘眸子裡露出一絲迷茫,道:“蠱毒?”

南寂煙突然想起來,顧二娘其實並不知道蠱毒的事情。

她略微講了講蠱毒的事情,又道:“所以,我擔憂,我若是又懷孕了,郎君沒有解藥,會很難受。”

顧二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一共懷孕了兩次。

以他們的房/事來看,五年隻有兩次,可見永豐皇家,確實很難讓女子受孕。

但兩次都是孩子在腹中存在了一段時間,孩子才會被蘇言洄…

在這期間,她也並未見過蘇言洄所謂蠱毒發作的模樣。

但是…

“我倒是不曾見過他蠱毒發作的模樣,但我懷孕的時候,他整個人心情都很好。”

在顧二娘第一次懷孕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因為有了孩子,蘇言洄才那般開心。

可他卻像畜生一般,強迫她喝了墮胎的藥。

聞言,南寂煙火微微蹙起的眉頭漸漸放平,幽靜的眸子裡透出一絲淡淡的喜意。

從顧二娘的話裡可以知道,即便是中了蠱毒,蘇家致女子懷孕的能力也並未提升太多。

五年兩個,平均兩年半才有一個。

她和蘇言溪一次就有了南雁歸,可見真的如蘇言溪所說,南雁歸是上天對她們的恩賜。

若是真的按照蘇言溪所說,一兩年以後才想要第二個孩子,或許她們現在開始準備才來得及。

將小木屋全部打掃乾淨後,蘇言溪指著牆上的弓,道:“顧姑娘,這是你的弓嗎?”

顧二娘搖了搖頭,眼神帶著幾分眷戀:“不是,是我兄長的弓。”

蘇言溪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她剛剛試過了弓的重量,以顧二娘的臂力來說,根本拉不開。

若是還有其他的家人,可上麵寫的時間確是六年多前所製,六年沒見顧二娘都不去找的嗎?

蘇言溪疑惑的將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

顧二娘道:“不是。兄長在那件事發生的前二個月,被山上的野獸撞斷了腿,沒多久就去世了。”

“抱歉。”蘇言溪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前二個月…”南寂煙呢喃了一句,又道:“顧大哥生前,可有不尋常的地方?”

她垂眸,思考道:“二個月,好像也是個可疑的時間點,有點過於巧合了。”

顧二娘一臉的不可置信道:“你是說,我兄長的死也是因為大梵寺的事情?”

南寂煙搖頭道:“我隻是猜測。”

蘇言溪也跟著勸道:“顧姑娘,你還是好好想想吧。我娘子她總是會猜到正確的答案。”

南寂煙:……

顧二娘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兄長的弓,想了許久,她才道:“我想起來了。兄長說,會有個漂亮的姑娘嫁予他為妻,時間好像就是二個月後。”

“他特意製了把新弓,也是因為想用新弓獵到個猛獸,換了錢用來提親。我問他是誰,他也不說,隻說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很漂亮,家裡很富裕。”

現在想想,顧二娘倒是覺得這個描述像南寂煙,可若真的是大梵寺的陰謀,南寂煙與他兄長成就好事,這…又是何緣由?

她疑惑的看向對麵坐著的兩人。

顧二娘不知道,蘇言溪和南寂煙卻清楚的知道,蘇言溪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甚至符合了顧大哥口中的一切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