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下去後,柳宜才蹙眉道:“言溪能這般將事情全盤托出。可見,她並未因父皇遷怒到你身上。”
若真的是愈是血緣親近,長生的希望便愈大的話,蘇言淙身上才最值得下毒。
但許是先皇到底舍不得這唯一
的孩子,
才並未下手。
蘇言淙擰眉想了想,
道:“她這般放心,是不是猜出了我與她一樣是女子?”
“言溪這麼多年沒發現,倒是世子妃有可能。”柳宜勾了勾唇角:“畢竟世子妃比言溪聰明。”
蘇言淙:“所以她才被吃的死死的,都能毫無芥蒂的給彆人養孩子。”
柳宜:“你就說你喜不喜歡雁歸吧?”
蘇言淙偏頭道:“朕才不喜歡。朕就喜歡你一個。”
柳宜青推了一下她的手臂,道:“少在那言不由心,胡說了。去把孩子給我抱過來,你去勤政殿睡,睡醒去把青靈觀的事情處理了。”
蘇言淙:“……”
她拿了衣服,隨意的披在自己的身上,走到外麵時,正好看見南雁歸被抱了過來,正迷迷糊糊的揉眼睛,奶聲奶氣的打招呼,道:“皇叔,辛苦了。”
她娘親說,皇叔是個好皇帝,每天好早去上朝,處理國家的大事小情,比她爹爹還勤奮。
蘇言淙輕嗯了一聲,道:“雁歸,你皇嬸想你了,你今天就去陪她睡吧。”
南雁歸歪歪腦袋:“不是讓我起來練武的嗎?”
“今天天氣不好,先休息吧。”
“哦。”聽到能休息一天,南雁歸看著也沒多高興的模樣。
蘇言淙去了勤政殿後,立即增派了更多的兵力,將青靈觀圍了起來。
布局這麼多年,蘇言淙絲毫不懷疑藏雲會有後手。
她開完早朝後,又點了許多武將一同前往青靈觀。
到的時候,藏雲早已被五花大綁,綁住了。
蘇言淙不通武藝卻很惜命,即便藏雲被綁住,她也坐的離他有一段距離。
藏雲抬起頭看向坐在龍椅上的蘇言淙,恭聲道:“皇上定是發現情人蠱的妙用了。”
蘇言淙臉色很差,道:“朕的太醫告訴朕,即便朕生來體弱,但朕還有好幾十年好活,這麼多年也夠本了,不需要長生不老。”
藏雲似是並不意外蘇言淙的回答。
蘇言淙是年輕人,於她而言,長生不老根本沒有任何誘惑力。
他換了個方式,道:“皇上,永豐向來以男子為尊,凡是坐上了那個位置上的人,尤其是像您這般年輕的帝王,定然會將權利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您卻是不走尋常路,將權利讓渡於於婦人之手。”
蘇言淙視線落在藏雲的身上,嘴角輕蔑的勾起了一個弧度。
先皇當年差不多願意把整個永豐都交給藏雲,何況是自己的女子身份了。
隻是自蘇言淙即位後,她便開始設局。
如果自己的女子身份真的被揭露了怎麼辦?
她是天子,沒有人敢當眾驗明正身,蘇言淙明白,她隻需要培養出自己的人就夠了,自己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女子。
道:“朕是天子,如何治國,不用你來教。”
藏雲提醒道:“但
蕭長峰蕭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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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知是因他決策失誤,但不過是朕想讓他為國捐軀,死在南疆的戰場上,卻沒死成罷了。”
“對朕不好用的刀,甚至想反過來砍朕,朕決計不可能留著。”
楚雲袖去南疆已有半年之久,亦將蕭家軍舊部收編完全,蘇言淙得民心,宗室嫡親又隻剩蘇言溪一人,她絲毫不擔憂會引起兵變。
藏雲見兩個備選,蘇言淙都不為所動,他抬頭看向年輕的帝王。
坐到了皇帝這個位置,錢,權,男人,蘇言淙都已唾手可得,能吸引她興趣的自然隻有長生和被廢兩件事。
蘇言淙卻並不在意。
唯有其他帝王根本不在意的…血脈親情。
藏雲道:“貧道倒是忘記了。皇上和壽昌王世子均中此種蠱毒,壽昌王世子又被抽了那麼多回血,皇上不會輕易看著她死去。”
蘇言淙眼底的眸光竟似燃起了火光,手指緊緊的扣在椅臂之上。
她竟也被下了蠱毒?
蘇言溪被抽了那麼多次血,若真的如他們說的那般,豈不是也沒有多久好活?
她咬牙,開口道:“條件。”
見年輕的帝王神色鬆動了一些,藏雲繼續開口道:“貧道隻是想造出長生不老之術。隻是想看到那個小孩子的血,是不是真的能讓蘇言溪長生不老,若是成功了,貧道便是死了也無憾了。”
蘇言淙微微挑眉,道:“小孩子說的是南雁歸嗎?”
她微微意動。
蘇言淙毫無疑問喜歡南雁歸,但相比於蘇言溪,還是蘇言溪於她更重要一些。
而且既然蘇言洄抽了蘇言溪的血,她作為蘇言洄的孩子,又…為何不能替父還債?
可…,南雁歸終究是個小孩子。
她下不去手。
“是。南雁歸是最完美的長生不老秘藥。”
蘇言淙道:“既是中了蠱毒的人都有此種作用,朕和蘇言洄豈不是都可以給言溪續命?”
細細算來,倒是她和蘇言洄欠蘇言溪最多…
藏雲搖了搖頭。
“蘇言洄沒了解毒的人,自身都難保了。至於皇上您…”
藏雲倒是驚訝於蘇言淙願意用自己的壽命救蘇言溪,他道:“貧道說聲大不敬的話,您因為先皇的阻攔,反倒是最失敗的秘藥,怕是沒有長生不老的作用。”
蘇言淙閉了閉眼睛。
似是下定了決心,道:“如果真的要續命,得等到什麼時候?”
藏雲真人道:“據貧道的估計,這蠱毒與人是一樣的,青少年的精力最為充沛,也就是十四歲以後。”
還有八年…
蘇言淙想到了南雁歸。
她想,蘇言溪對南雁歸那般好,若真的到了那時候,說不定南雁歸自己都願意。
蘇言淙看向藏雲,道:“朕答應了。”
“但朕要把所有的蠱毒全部毀了,這種傷天害理的東西,本就不該存在於世上。”
藏雲道:“皇上,蠱蟲乃是靈物,極難尋找,當年先皇掏空國庫,也不過就找來了十隻,如今隻剩下兩隻了。請皇上二思。”
蘇言淙輕哼:“朕說的話就是聖旨,沒有改變的可能。”
在蘇言淙處理青靈觀的事情時,蘇言溪也沒有閒著。
她在林夕和南寂煙的雙重督促下,在床上又躺了二天養後背的傷,又確定大梵寺的事情處理的乾乾淨淨後,才收拾了東西往永豐趕了。
在魏倉待的時日有些久,蘇言溪知道南寂煙不喜歡和她在外麵胡來,她就想早點回到永豐。
可南寂煙擔憂她的傷勢,命令馬車走的很是緩慢,還時常停下來休息。
據蘇言溪的估計,在到達都城前,她定然是要發作一次。
她都想著要不要林夕提前準備,可以壓製的藥了。
而且,說起來她的外掛,自從和南寂煙這樣那樣之後,她就沒有使用過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用。
蘇言溪和南寂煙商量,道:“寂煙,按照現在的速度,我們到都城之前,我肯定要那個了。我去找林夕準備些藥好了。”
“不用。”南寂煙看向她,耳垂帶著羞紅,道:“我特意算過了。”
蘇言溪:“…啊,特意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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