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夥人一住進他就看出來了,他們可不是普通人,一個個腰間掛著槍杆,說話做事凶神惡煞,這種戰亂年代最忌諱的就是招惹這樣的,態度當然要謙卑恭敬。
鶴田本看都沒看掌櫃一眼,領著人徑直上了樓。
他們一離開,掌櫃的不由鬆了口氣,抹了把頭上的虛汗。
“你要看診的病人在這裡,進去吧。”鶴田本把雲楚又帶到一間客棧房間的門前,朝著門口揚了揚下巴,平靜的開口提醒了一句。
雲楚又小心翼翼點了點頭,鬆開抱著藥箱的手就準備去推門。
鶴田本眉頭一皺,立刻就有識眼色的手下上前,把雲楚又推到一邊,自己打開門。
“女大夫,這間房,你可不要隨便亂碰東西,能治好,大大有賞,治不好,也不能提前離開,懂嗎?”鶴田本抬眼睥睨著雲楚又,臉上隱隱露出凶相。
雲楚又心中微凝,看樣子宋禹歸比他們想象中更受尚風堂的重視。
“我,我知道了。”雲楚又咬了咬嘴唇,小聲回了一句,才抱著藥箱跨過門檻。
鶴田本眼睛微微眯起,指了兩個手下:“你們進去盯著。”
這年頭,女特務可實在太多了,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女特務,做起任務來如魚得水,他們尚風堂內就有不少,要不是因為提前知曉軍統派來的沒有女人,他也不會冒險。
屋裡那人的命馬上要吊不住了,這要是回了尚風堂,他怕是也會受牽連。
兩個尚風堂的下屬進了屋,房門又重新關上,緊接著屋外就響起了遠去的腳步聲。
雲楚又回頭看了一眼,對上兩張猥瑣的臉,被指派進來的兩人一進來就色眯眯地看著她,如果不是此刻床上還躺著一個人事不知的宋禹歸,隻怕她就已經要被宰割了。
不過,急色歸急色,他們也知道宋禹歸的重要性,催促道:“快治病!”
雲楚又慌忙點了點頭,來到床邊,把藥箱放在床頭的凳子上,伸手為宋禹歸芤脈,眼神則不斷在他臉上遊移,也就一天沒見,這家夥把自己折騰的像個活死人一樣。
他閉著眼目,臉上暈紅一片,眉宇間是難以言表的痛苦,神色十分虛弱。
“能不能治?!”兩個來盯梢的人看著她收回手,立馬出聲詢問了。
這可是他們尚風堂此行的任務目標,不能有折損,得好好帶回去才行。
雲楚又抬頭看了兩人一眼,他們頭上並沒有等級標識,可見並非東瀛人。
尚風堂內部有許多叛國的四象黨特務,成為鬼子的爪牙後,他們調轉槍口對準自己的同胞,為鬼子做起事來,沒有一絲猶豫,這樣的九州人,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雲楚又眼底掠過一抹殺意,又強製按捺下去,現在可不是個動手的好時機。
“我,我能治的,隻是……隻是這位先生的病太重,離不了人,我得一直待在這裡,可是我還想去找我的家人,不能在這裡留太久,這……”
雲楚又眼神閃爍,一臉的為難,把一個單純且躊躇之人表現的淋漓儘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