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涵蓋量可夠廣的,直接把雲江也給罵進去了。
但雲江隻是皺了皺眉頭,這個滿眼精光的中年男人並沒有追究妻子的話,反而是深深看了雲楚又一眼,轉身離開了,連帶著滿臉不高興的馮玉以及屋裡眾人。
錢嬌鬆了口氣,她看著雲楚又,懇求道:“子清,你一定要救你大哥!”
說完,她攥緊手裡的絲帕,快步離開了,關上房門後就在門口坐下,打定主意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看樣子這一家子,真心希望雲子津回來的也就隻有她了。
雲楚又走到門口,反手把門閂插上,然後拿出手術器械,止疼藥,阿莫西林,紗布,等等能用得到的東西,然後深吸一口氣,剪掉雲子津的褲腿,開始手術了。
他長歪的骨頭需要重新打斷,接骨,這個過程疼痛至極,好在雲子津暈過去了,倒是省了許多麻煩,當然,疼還是會疼的,但她目前沒有麻醉藥,隻能硬來了。
雲楚又不免改色敲斷雲子津腿上的骨頭,後者在昏迷中皺緊眉頭,發出些痛呼。
一場手術足足維持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全程雲子津都沒醒過來,在和家人重逢的精神壓力,以及長途跋涉數日的身體壓力下,他處於一個自我保護狀態中。
雲楚又把手術後的器械收起來,又扶起雲子津,把止疼藥和消炎藥喂給他。
待做完這些,她拍了拍手,把手裡染血的紗布扔到一邊,轉身離開了房間。
聽到動靜,錢嬌立馬站起來,緊張道:“怎麼樣?”
雲楚又輕瞥四周,人都已經散去了,不知是不是錢嬌趕走的。
“已經沒事了,他的腿我重新接上了,好好靜養幾個月就行了,沒什麼大問題。”她說得簡單,但錢嬌卻知道她定是費了不少心力的。
思及此,錢嬌嘴唇翕動,輕聲道:“子清,娘……”
“我已經不是雲子清了,我現在是雲楚又,您也不必與我上演母女情深那一套。”
雲楚又用沾血的棉紗擦了擦手,轉而放進錢嬌手中。
她微微彎腰,紅唇輕啟:“太太若是信我,在大哥休養期間,就寸步不離待在他身邊吧,除了你,不管是誰,哪怕韓秋雨,也不要讓她隨便靠近。”
錢嬌不自禁打了個哆嗦:“秋雨?”
雲楚又沒有多說,轉身離開了,還未行至大堂,就被長工給攔下了。
長工垂著腦袋,沒敢看雲楚又,低聲道:“子清小姐,老爺說讓你過去一趟。”
雲楚又沒拒絕,抬腳走到了大堂,人幾乎都散去了,隻留下了雲江和雲秀禾。
她眉梢輕挑,低笑道:“倒真是稀奇,雲老爺不去看自己好不容易救回來的長子,竟有閒情逸致在這裡搭台子等我這個假千金?有話和我說,還留下雲秀禾?”
說著,雲楚又斜了一眼雲秀禾,這個素來和小辣椒一樣,精氣神十足的姑娘竟沒說話,隻是垂著眼坐在椅子上,不過從她緊繃的身軀也能看出她情緒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