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湛眉梢一揚:“點人,蹲守。”
霍二頷首,又匆匆離去了。
雲楚又眸子微閃,問道:“可是追蹤梁滿倉的人有動靜了?”
霍湛從喉間發出一聲淡淡的輕嗯,起身道:“準備一下,要收網了。”
雲楚又點了點頭,旋即略遲疑道:“不通知冷叢生?你能認出那叛徒?”
霍湛繞過書桌,輕輕踏了一下鋥亮的軍靴,邊戴手套,邊不疾不徐地說道:“許都內,尋找梁滿倉的人不多,冷叢生如今自身難保,怕是騰不出心神來幫你。”
雲楚又擰眉,從他的話語中知道了些重要信息,看樣子冷叢生在被押送前往江城的途中狀態就不好,逃走更是受了重傷,掙紮來到許都後,傷勢惡化了。
她沒有再問,跟在霍湛身後,離開了書房二樓。
不過,兩人還沒出門,黃修伯就帶著黃淩川登門拜訪了。
雲楚又看向霍湛,輕聲道:“看樣子那奸細也不蠢,你太高調了,怕你從中作梗,更怕抓捕梁滿倉途中遇到麻煩,特意讓黃修伯來阻一阻你。”
霍湛輕笑一聲,瑰麗的眉眼一片溫潤,眼中卻無一絲笑意。
“那也得能阻的住才行。”話落,他率先離開洋樓,果然在門口看到了黃修伯的車,他正帶著不情不願的黃淩川下車,父子倆神色沉重,不像登門致歉的,倒像是尋仇。
雲楚又眼梢餘光瞟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拽的二五八萬似的。”
霍一跟上來的時候,恰好聽到這麼一句話。
他咧嘴一笑,求知欲很高:“雲姑娘,啥叫二五八萬?說的是麻雀牌?”
雲楚又目不斜視,快步跟著霍湛走了出去,沒理霍一。
霍家軍幾個死士各有特點,霍一就是個傻大個,嬉皮笑臉,話還密,完全沒有死士應有的低調,霍七就很符合她對死士的認知,說起來,從來了許都就沒見過霍七了。
雲楚又跟出去的時候,就看到霍湛和黃修伯父子狹路相逢了。
“硯清這是要出去?”黃修伯目光一掃,招呼著手底下的兵把車裡帶的禮品全部拿出來,大包小包,包裝精致奢華,一看就知道是出了血的。
霍湛輕瞥一眼,旋即拉住追過來的雲楚又的手,笑了笑。
他沒有直接回答黃修伯的話,而是道:“黃軍長這是做什麼?先前我們不是已經說開了?淩川兄婚禮,我還沒來得及備禮,怎麼你反倒攜禮上門了?”
霍湛不冷臉的時候,溫文爾雅,矜貴華然,全然一副貴公子做派,讓人如沐春風。
雲楚又望著他的側臉看了半晌,心頭有些唏噓,這貨是真能裝。
黃修伯眼底閃過一抹冷意,這小子,還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黃淩川也有些惱怒,目光陰惻惻地掃過霍湛和雲楚又,低垂下眼,想到今天在糧鋪出的醜,心裡惡意愈發旺盛,對於登門致歉,他是拒絕的,但耐不住父親的訓斥。
“淩川,還不給你硯清兄和雲小姐道歉?!”黃修伯怕霍湛不給麵子,甩臉離開,便轉頭看向身後的黃淩川,厲聲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