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微皺,陳漪按理應該在彭琴樂斯舞廳,為什麼沒來?
雲楚又這邊蹙眉深思時,二樓的音樂也隨著兩人的到來戛然而止了。
“各位,相信你們都知道今天邀請諸位前來的目的,為黨國做出貢獻,是我們每個人都應儘的義務,如今國賊當道,想來很快就會入主綠城,我們切勿放鬆警惕!”
其中一人站上舞台,對著麥克風,義正詞嚴的說出了這番話。
雲楚又原本準備離開,聽得“國賊”二字,不由美眸微眯,他們說的是霍湛?
“綠城守備軍儘數撤退,殘留的都是些無用老兵,我們需自發的組建一支可以保護自身安全的隊伍,否則國賊一旦入主綠城,哪裡還有你我的位置?”
說話的人挺著將軍肚,說話間打著官腔,一看就知道是官場中的老油子。
說完這番話後,那人語調急轉直下:“要組建可以保護自身安全的隊伍,自然少不了銀餉,大家也知道,國黨為了抵禦東瀛軍,耗費巨資,如今綠城內部入不敷出,所以,還請各位團結一心,慷慨解囊,我在這裡謝謝大家了。”
話落,他朝著眾人深深鞠了一躬,一時間在場眾人都連忙起身,客氣回禮。
雲楚又聽到這裡,哪兒還能不明白,一群綠城高層人物,今晚齊聚彭琴樂斯舞廳,就是為了湊錢征兵的,目的是怕霍家軍撤到綠城後,他們這些國黨人士喪失權利。
她冷笑一聲,不準備參與,不管她和霍湛之間如何,也不管霍湛本人的心思如何,霍家軍將東瀛人擋在許都是事實,他們享受了便利和安全,將生死顧慮拋之腦後,所想的不是怎麼感謝,而是防備,生怕手中的權利受到波及,果然不愧是腐敗之所。
雲楚又剛欲離開,彭耀輝就一屁股坐在了她身旁。
他雙手環胸,瞧著雙腿,丹鳳眼一挑:“小姐不準備參與這場愛國募捐活動?”
“‘愛國’募捐?”雲楚又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毫不客氣的鄙夷冷笑。
彭耀輝心頭一動,看向雲楚又罩在惡鬼麵具下的眼睛,黑澄澄的,極其清澈,像是世間最漂亮最璀璨的寶石,不過,她說出的話卻十分不羈,有種極大的反差感。
他來了心思,下顎微揚:“知道上頭那倆是誰不?”
彭耀輝也沒覺得雲楚又能回答出來,自問自答道:“左邊那個,冠冕堂皇打著官腔的,就是如今的綠城市長,馮誌洲。右邊那個,一言不發裝深沉的,就是彭六爺。”
說完,又怕雲楚又不知道誰是彭六爺,手指在虛空中點了點:“彭六爺你聽過沒?這家彭琴樂斯舞廳的幕後老板,也是綠城的實權人物,兩人擱這商量搞事呢。”
彭耀輝聲音壓得很低,但說出的話卻很不客氣,似乎對兩人也很是看不上。
雲楚又聽著這新鮮的話語,眸子微眯:“你和彭六爺是什麼關係?”
彭耀輝詫異地看著她:“你還挺敏感,那老頭是我爹,怎麼樣,現在有沒有後悔?你要是後悔了,我允許你繼續待在我身邊,往後這彭琴樂斯舞廳就是你的,咋樣?”
聽著這大言不慚的話,雲楚又起身便走,但走出兩步,忽然想起陳漪。
如今彭六爺和馮誌洲不知什麼時候攪合在了一起,狼狽為奸,想的都是如何應對即將來綠城的霍家軍,該不會陳漪拿著黃金過來,直接被人殺人越貨了吧?
兩個藤箱的黃金,怕是今天晚上所有的募捐加起來也就這個數,足夠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