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往奉津的大船上,他們不需要擔心破廟漏雨,不需要擔心被彆的難民盯上,更不需要擔心吃不飽,宋桂英心裡對雲楚又和霍湛是感激的,感激他們帶上了雲山一家,即便他們不乾人事,可總歸是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親人,舍不去。
趙葉領著宋桂英回了住處,還沒拿出所謂的虎頭鞋,宋桂英就看到了屋裡的眾人。
她眉頭一皺,抱著雲小天的手都跟著緊了緊,旋即看向一臉心虛的趙葉。
趙葉接過雲小天,小聲道:“娘,是爹,爹說有要緊事想和你商量,怕你不來,才讓我去喊人的,您彆怪我,這兩天聯係不上您,我也是沒辦法。”
趙葉有些欲哭無淚,她就是個沒了男人的兒媳婦,公爹說啥她能反駁了?
雖然不知道雲山和王香菊商量了什麼,但趙葉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將宋桂英給騙來後,就抱著雲小天匆匆忙忙離開了,生怕沾染了什麼腥臊事兒,甩都甩不掉。
宋桂英目光掃過雲山,和站在一旁的王香菊王鈴鐺母女,冷聲道:“做什麼?”
雲山看她出口就是質問,臉一黑,一拍桌子道:“反了天了!你真當有雲楚又那臭丫頭給你撐腰,你就了不得了?我是你男人,是她爹!到死你們都得聽老子的!”
雲山氣得不行,可想到外頭還有霍家軍,聲音雖怒,也還是壓低了聲音。
宋桂英自然聽出來了,她皺了皺眉,懶得與雲山說廢話:“你到底有什麼事?如果想讓我幫你做什麼,那你彆想了,在這艘船上,我們做不了任何決定。”
雲山還沒說話,王香菊就擺出笑臉,上前討好地拉起宋桂英的手:“桂英姐哪兒的話,當家的喚你過來,其實就是拉不下臉和你道歉,特意尋個台階的。你想,咱們才是一家人,往後去了奉津,人生地不熟的,肯定得相互照應才是,對不?”
王香菊聲音溫柔,拉著宋桂英走到床邊坐下,輕聲細語的安撫著。
說話間,她給王鈴鐺使了個眼色,後者趕忙去倒了杯水,將水遞給宋桂英時,特意露出了手腕,宋桂英果然看到她
手腕上的青紫痕跡:“這是怎麼回事?”
她臉色有些不好看,王鈴鐺如今和雲永福在一起生活,身上有傷,腳指頭想都知道是誰乾的,自己生的乾出這種打女人的齷齪事,宋桂英一時火氣翻騰上湧。
王鈴鐺猛地縮回手腕,眼底含著淚,小聲道:“沒,沒事的。”
雲山冷笑一聲:“還不是你教的好兒子?!鈴鐺年紀小,願意跟他還不知道珍惜,對女人都下這麼狠的手,你說說,不把你喚回來,你兒子非得翻了天!”
宋桂英皺眉:“難道雲永福不是你兒子?你怎麼不管?”
王香菊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心裡頭有些著急,這可不是他們將宋桂英叫回來的原因,當即半抱著王鈴鐺,委屈道:“是鈴鐺做的不好,不怪永福的。”
宋桂英話音一滯,看了一眼委曲求全的母女倆,抿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