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雲永福直接把她的屍體丟下船,了無生息,誰都不會知道。
這麼想著,王鈴鐺麵色更白了,如紙一般,她死死抓著宋桂英的衣裳就是不鬆手,聲音淒厲:“嬸兒,你救救我,雲永福不是人,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宋桂英臉色也跟著變了變,看著雲永福猙獰的表情,就知道王鈴鐺不是危言聳聽。
她一咬牙,揮手就朝著雲永福臉上打了一巴掌,厲聲道:“撒手!你要再不撒手,我現在就喚霍家軍進來!到時候,直接把你關起來,我是不會與你小妹求情的!”
雲永福雖然痛恨王鈴鐺的過河拆橋,但多少還存了些理智,麵對宋桂英的話,還是因顧忌放開了手,但目光還是死死盯著王鈴鐺,說道:“娘,你到底是站在誰那邊?”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雙目猩紅地看向宋桂英:“王鈴鐺這個女人,不知是存了什麼心思,才一上船就對我很不耐煩,一副要一拍兩散的賤人樣,該死!”
他聲音很冷,語氣仿佛帶著刀光,一字一頓,連宋桂英聽著都覺得渾身打冷顫。
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那個老實話不多的兒子,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宋桂英氣得渾身發抖,卻強忍著火氣,拉著雲永福走到一邊,壓低聲音道:“鈴鐺年紀還小,她不嫌棄你是個鰥夫,你還動手打她?雲永福呀雲永福,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手段狠辣的兒子?罷了,這段時間你冷靜冷靜,讓鈴鐺跟我住幾天。”
她思索了好一會兒,還是做下了決定,她不能放任雲永福錯下去,更不能眼看著命案發生,不管雲山王香菊在想什麼,她隻要盯緊王鈴鐺,就一定沒事的。
“娘!”雲永福一臉不可思議,老實忠厚的臉上浮起一層陰雲。
宋桂英擺擺手,皺眉道:“就這麼決定了,這幾天你好好想想。”
說完,她轉身來到王香菊母女麵前,她們兩人緊緊相擁,王鈴鐺身體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一臉恐懼,直到宋桂英開口:“那你就跟著我走吧,這兩天就和我在一起。”
王香菊抱著王鈴鐺的手緊了緊,眼底閃過一絲喜色。
王鈴鐺也喜極而泣,站起身一把就抱住了宋桂英:“謝謝你嬸子。”
王香菊看著這一幕,眉頭緊鎖,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但也知道如今能帶著她過上好日子的唯有宋桂英,縱然心裡不得勁,也隻能笑著道:“鈴鐺可要聽你嬸子的話。”
就這樣,在眾人或欣慰,或仇恨,或疑惑的目光中,王鈴鐺跟著宋桂英離開了底艙,回到了船艙中,上下兩層的環境是全然不同的,王鈴鐺一時有些小心翼翼。
宋桂英把人領到屋裡,讓王鈴鐺進去,沉聲道:“我不知道你和你娘打著什麼主意,帶你過來,是同情,是可憐,也是想給永福積點德,這幾天你安分些,如果做了什麼事,犯到了霍家軍的手裡,我救不了你,也不用指望我,明白嗎?”
她是和王香菊母女打過交道的,自然知曉兩人都不是什麼善茬,有些難聽地話還是要提前說明,她在這艘船上能得到一些尊重,也完全是源自於自家閨女。
至於王鈴鐺,她要真想做什麼壞事,自有人會收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