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娘但笑不語,躊躇著看向雲楚又,後者漫不經心吃著點心,什麼話都沒說,她想了想,還是開口道:“雲保長,我與……與阿雲此番過來,是為了雲大少爺,不知我們可能見見他?當初分彆的匆忙,想來他已經要忘記我了。”
瑩娘說著說著,語氣就苦澀起來,雲江是個人精,察覺出幾分異樣。
他眼神古怪地看著瑩娘,旋即又看看雲楚又,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雲江還沒回答,那頭,長工已經帶著雲子津過來了,後者小心攙扶著錢嬌。
乍然看到雲子津,瑩娘整個人都激動起來,忙上前幾步,幫忙攙扶錢嬌,當看到後者憔悴的神情,虛弱的身體時,皺眉道:“太太這是怎麼了?”
突然冒出來的瑩娘讓雲子津嚇了一跳,錢嬌也詫異地看著這個陌生女人。
雲楚又看著雲子津略狼狽的模樣,半眯起眼:“大哥這樣子,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雲子津素來是個愛乾淨的人,可瞧他身上的衣裳,依然是離開時穿的那件,臉色蒼白,和一旁的錢嬌差不多,這母子倆都活脫脫像是受了什麼折磨似的。
雲子津看到雲楚又時才鬆了口氣,卻又有些難堪,處理家中瑣事,不止沒能解決事情,反倒是被關起來,還得小妹過來搭救,仔細想想,著實慚愧。
“子,子清。”錢嬌看著雲楚又,輕喚了一聲,有些怯怯的。
雲保長家的當頭太太,如今卻變得如此小心翼翼,雲楚又抿了抿唇,雲子津則痛惜地看著母親,他在家中的時間不算太長,卻也知道,如今雲家做主的已經是馮姨太了。
當初他沒出事時,有他看顧著,縱是父親寵溺馮姨太,卻也沒到這個地步。
隨著時局動蕩,舉家遠離雲家莊,馮玉勢頭竟是更盛了。
如今馮玉在雲家幾乎說一不二,將父親哄得服服帖帖,母親這個正頭太太也隻能避其鋒芒,連帶著他的胞弟,老四雲子淩,也隻能憋屈生活,不敢觸人黴頭。
一家子活的沒有尊嚴,他想就韓秋雨的事給自己討個公道,也成了玷汙家族名聲。
雲子津心中悲憤,臉色也難看起來,雲江忽
道:“子津,你小妹特意來尋你,擺著張臉作甚?還有你,許久未見子……楚又了,也不知道關心幾句?”
他這話顯然是對雲子津和錢嬌說的,畢竟雲楚又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和陌生人沒什麼不同,要想緩和雙方的關係,還得靠錢嬌和雲子津。
雲楚又目光目光地瞥過雲江,錢嬌,站起身,手裡把玩著米糕,輕聲道:“不必,我過來就是找大哥的,人既是已經找到了,那便走吧。”
她不是雲子清,對雲江一家無愛無恨,自是無需將時間浪費在這裡。
“走?”雲江忙道:“你要帶子津走?不,不是,楚又,你大嫂如今有孕在身,正是需要丈夫在身邊的時候,你要把你大哥帶走了,那你嫂子怎麼辦?”
雲楚又眸子微閃,看向雲子津,他額頭青筋暴起,不知是為這件事苦惱,還是在憤怒,而瑩娘,頓時麵如金紙,一臉不敢置信,大少太太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