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這是哪？
楚戈呢？
四下裡霧茫茫的，江漁漁感覺自己好像身處還未開天辟地時的混沌之初，看不清天地、看不清萬物，也看不清歸路。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楚戈？”
四周傳來空蕩蕩的回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響。
她焦急又茫然的往前跑了一段路，卻發現不論她怎麼跑，四周還都是一樣的場景，她根本找不到出路。
江漁漁停下腳步，逼迫自己冷靜。
不管發生了什麼，隻有冷靜下來，她才能想到破解之法。
她仔細回憶著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
似乎從楚戈突然爆發出能量到神像破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之後楚戈便滿身是血的暈了過去。
對，血！
她突然出現在這裡之前，看到楚戈的血正在往神像的底座彙集！
她不禁垂眸看自己的身上和腳下。
她身上乾乾淨淨，一點血跡和灰塵都沒有，腳下依舊是一片虛無的混沌。
不應當！
她的身上有自己的血、楚戈的血，還有很多灰塵，哪裡會這麼乾淨？！
這裡是幻境！
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
意識到這一點，江漁漁的心底陡然一驚。
寫了這麼多年的小說，幻境這個詞也曾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小說中，可事情真的落在她自己的身上時，她才感覺到無力與恐慌。
她不禁抬起頭，卻被嚇了一跳。
麵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雙麵神，此刻，雙麵神的善麵正目光慈愛的低頭俯視著她。
她眯了下眼睛，嘗試著開口:“這幻境，是你製造的？”
雙麵神麵帶悲憫，從眼角滑落一滴淚。
空靈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一念而從善，一念而從惡，一念而成神，一念而成魔。一念之間，一線之隔，截然不同。”
伴隨著聲音，雙麵神化為虛無，但又瞬間重聚，變成了獰笑的惡麵。
聲音還在繼續:“好與壞，一念好，一念壞；成與敗，一念成，一念敗；得與失，一念得，一念失；善與惡，一念成神，一念成魔。一念之間，已然明了。
哈哈哈哈…”
隨著笑聲的遠去，麵前的雙麵神也一點點消散。
“什麼意思？”
江漁漁搖了搖頭，伸手想挽留雙麵神的消逝，卻抓了一片虛無。
她聲嘶力竭的朝著麵前的虛無一聲大喊:“彆走啊！說清楚，這話什麼意思？！”
源源不斷的回應傳來，層層疊疊、密密麻麻，令人感到窒息與絕望。
江漁漁痛苦的蹲下，抬手捂住耳朵，想抵擋這回音的侵擾。
不知過了多久，回應漸漸平息。
江漁漁恍惚聽到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該死！為什麼走不出去？！”
“楚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