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李晚七和程圓月兩人率先吃飽,滿足地靠在椅子上喝著天地一號,一口酸甜酸甜的蘋果醋下肚,人生也就圓滿了。
“阿姨,你長得又漂亮,做飯又好吃,叔叔能娶到你真是幸福呢。”程圓月同學絲毫不吝嗇自己的馬屁。
一番話說得王惠素哈哈大笑,李裕民一本正經地說道:“當年你叔叔我是方圓十裡有名的帥哥,你阿姨追了我好久,靠的就是她這一手菜了。”
“不要臉,是誰整天偷偷來我廠裡的宿舍求我炒兩個菜的?”王惠素又好氣又好笑。
“哈哈哈,爸,你就彆吹牛了!”李晚七被逗笑了,絲毫不給老爸麵子。
“嘿,你們還不信?”
“哈哈哈,信信信。”
西卡坐在隔壁,饒有興趣地看著大家,要說李晚七喜歡吹牛的性格還真是隨了李裕民,西卡也不信是王惠素追地李裕民,看王惠素的模樣,年輕時肯定是個大美女,還會做一手好菜,怎麼可能追李裕民嘛。
李裕民看到她們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乾脆停下筷子講了起來。
“當年學校組織活動,剛好是去你老媽的廠裡實習,完了每個學生上台演講一番心得,那時候你媽是廠裡的普通女工就在台下聽著。”
“二十歲的我那叫一個英俊瀟灑,成績又好,實習工作表現第一。我上台演講一句‘鍥而不舍,金石可鏤’形容廠裡人人奮鬥努力的精神麵貌,一番慷慨激昂的致辭,真是風采耀人,贏得全廠熱烈的掌聲,學校和廠裡的領導還特地表揚了我。”
李裕民喝了一口蘋果醋,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後來,在離開廠裡的時候,我收到了十多封情書,都是廠裡的小姑娘們給我寫的,其中就有你媽的。”
說到這,李晚七和程圓月都驚呆了,連西卡都把眼珠子瞪大了兩圈,難道是真的?
王惠素的臉罕見地紅了,她沒好氣地說道:“你就會忽悠!當年忽悠台下觀眾,現在又來忽悠她倆!”
李裕民身為蘇南大學的教授,編故事能力想必很強,為了驗證故事真實性,李晚七和程圓月繼續追問,“那我媽的情書裡寫了啥?”
“你媽又沒啥文化,能寫啥?這麼多封情書裡,就她寫得最簡單粗暴,連字都歪歪扭扭的。”
“她就寫了一句話,‘我喜歡你說的那句:qie而不舍,金石可lou,下午沒班,我做飯給你吃,你可以告訴我這句話的意思嗎?’”
聽到這裡,李晚七和程圓月都笑成了麻瓜,當年老媽還真是可愛,寫封情書,字不會寫居然用拚音。
“十多封情書裡,我盤算了一下,去見你媽還能蹭頓飯,不虧,後來我就過去了,一來二去嘛,我就接受你媽的追求了。”
李裕民扒了一口飯,吃了一根青菜,又喝了一口蘋果醋,然後笑了起來。
王惠素不願意了,既然你要爆出來,那我也不客氣了。
“繼續說呀,咋不說了?”王惠素哼道:“你爸這人,表麵上看斯斯文文,你可不知道他年輕時多能吃、多能吹,那天下午愣是吃了四碗飯,我做的三盤菜吃得乾乾淨淨,真是一點沒客氣的。”
“哈哈哈哈……”李晚七和程圓月笑得肚子都痛了。
“他當時跟我講了‘鍥而不舍金石可鏤’的意思,後來他就乾脆直接用行動來詮釋這句話,每天雷打不動地過來我宿舍蹭吃的,臉皮厚的不行,當時同寢室的姑娘們都笑話我金龜婿怎麼變成了大胃豬。”
“第一次見麵後,我看他這麼能吃,都打算不聯係他了,可你爸反過來追我,人家追女孩子的時候是送花,你知道你爸送的是啥嗎?”
“是啥?”李晚七兩人配合地問道。
“你爸乾脆直接送菜!什麼人呐,下班就去買好菜送到我宿舍,說是送給我吃,他人就賴著不走了,吃完飯倒是嘴巴一抹走的爽快。”
“哈哈哈哈,爸,這是真的嗎?”李晚七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想不到爸媽當年還有這麼段趣事。
父母形象都崩塌了好嗎,李晚七和程圓月感覺再笑下去可能會消化不良。
李裕民當然不承認,支支吾吾地解釋道:“送花有什麼用,華而不實,虛偽浮誇。送菜多實在!再說了,當年你條件不好,我這是給你節省開支,趁吃飯的時候還能給你講講課,我現在出去外麵講課,一節課起碼兩千塊呢。”
王惠素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會忽悠!當年也就我倒黴,當姑娘的時候被你忽悠得啥都信。七七,月月,以後你們找男朋友啊,一定要放亮眼睛,像你爸這種大忽悠一定得小心!”
“哈哈哈,哎喲,我不行了,我要笑死了,我不談戀愛,我有西卡,談什麼戀愛。”
“哈哈哈哈,我有七七,我也不談。”
大家都吃完了,王惠素一個眼神,李裕民便乖乖地幫忙清理桌子洗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