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宮內,太後正跪在佛前祈禱,她心裡煩憂,對孫竹息說,“這幾日哀家一直聽宮裡有女子唱曲,到底是何人所為?”
竹息姑姑看著太後,緩緩開口道:“是妙音娘子,聽說擅長昆曲,皇上很是喜歡。皇上忙於政務,身邊也該有個活潑的。”
太後歎了口氣,“哀家隻有這麼一位皇帝,身邊的人總該像沈貴人與安答應才好,安答應自那次侍寢後,皇後有繼續安排嗎?”
竹息姑姑搖頭說,“最近皇上新得了妙音娘子,久病的莞貴人也已經侍寢,這兩位,皇上都十分喜歡,恐怕一時間還想不到安答應。”
太後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皇上身邊的人要時刻注意著,皇帝有這麼大個後宮。她們不鬨出格就好。否則,總得盯著些,哀家才放心啊!”
這時福子進來通報,“太後娘娘,安答應深夜來訪,說是有急事!”
“快讓她進來,這天還很冷,彆凍著了!”太後關心地說。
對於妙音娘子的事,我心中有數。沈貴人、甄嬛是不方便說,她們都是寵妃,如果她們去跟太後說,皇上知道了,想必會不高興。
我,一個無寵的答應,去一趟壽康宮,再合適不過。太後平日裡對我多有照拂,即使妙音娘子怨恨,她也隻能怨恨太後。妙音娘子本就是華妃陣營的人,多一個敵人不多。
福子帶著我進了壽康宮,太後娘娘端坐寶座,我上前行跪拜大禮,柔聲道:
“臣妾安陵容給太後請安,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快起來,竹息,給安答應搬個凳子過來!”太後很隨意地說,好像我是她的一個親戚。
我坐下,看著太後,“太後娘娘,陵容這麼晚打擾,是有要事稟告。此事我思來想去,也隻有您可以出麵了。”
太後娘娘不動聲色,看著我,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是,陵容今日同沈貴人去碎玉軒一起繡花,期間淳常在哭哭啼啼進來,她顯然是被嚇壞了,說是她與欣常在路過永巷長街時,遇到妙音娘子,淳常在的宮燈突然著火驚了馬。
但妙音娘子沒有損傷,她出言傷人,欣常在心直口快,頂了幾句,竟然被妙音娘子關進了慎刑司。
淳常在年齡小,已經被嚇得哭泣不止,莞常在與沈貴人好一頓哄勸。我當時覺得奇怪,一個答應竟然如此欺負兩個常在,暫且不說位份上有差異。
我問淳常在,為何不是找皇上或者皇後娘娘,淳常在哭的更淒慘,她說妙音娘子說了,誰敢驚動皇上皇後,她就跟誰沒完!
淳常在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哭著去找了莞常在,剛好我與沈貴人也在,才得知此事。沈貴人也要跟我一起來,我擔心人多口雜,且此事涉及到後宮,所以深夜來訪,還請太後娘娘定奪。”
太後娘娘聽完,已經滿臉怒氣,她看著竹息,“去,傳哀家懿旨,放欣常在出慎刑司,好生安慰,餘答應恃寵而驕,罰閉門思過半個月,褫奪妙音娘子封號,以示警戒。”
“是,太後娘娘!”竹息轉身退出壽康宮。
我心裡竊喜,餘答應雖然還是答應,少了妙音娘子的封號,地位已經大不如前了。宮裡頭最會拜高踩低,也要讓她嘗嘗失寵的滋味。
人隻有得到再失去,才知道其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