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知渾渾噩噩地走在園林中。
突然,怪異嶙峋的假山邊上伸出一隻手,捂住衛知的口鼻,拖拽著她進了蜿蜒之中。
在滿臉陰沉的男子的雙臂禁錮下,衛知瞳孔驟縮。
腦海中莫名浮現昨夜的噩夢,血腥味撲鼻,陣陣惡心反胃。
“淩公子,你這是作甚?”
“你給師姐送的點心,是不是你親手做的?”淩息聲音低沉,麵色發寒。
“不是知躊躇道“好幾天之前的事,我忘了。”
“你忘了?衛小姐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他深邃狹長的眼裡滿是探究,冷哼了聲。
“聽說那糕點是你身邊的婢女送的,不如我找她問問?”
衛知這下慌了,要是他親自去問秋月,說不定會用什麼凶殘的手段逼問,到那時秋月難免不會把她供出來。
“我想起來了,那糕點是婢女小滿做的,當時我也是嘗了覺得味道不錯,才給林姐姐送去的。
說不定是畫皮妖下的毒,我真不知道那糕點有毒。”
到底是不是原主親手下的毒不重要,重要的是穩住淩息的同時,還要把自己身上的鍋甩了。
“淩公子,你千萬彆衝動,眼下林姐姐的傷勢還未完全好轉,表哥也出府去了。
最近衛府危機四起,你可得好好守著林姐姐才是。”
衛知見淩息眼眸冰冷,麵色依舊陰寒,暗含層層危險,立馬抬手起誓。
“我以道心發誓,我絕對沒有傷害過林染,若有,罰我道心破碎,永墜地獄。”
淩息聽她這麼說,嘴角掛著譏笑,傾身逼近。
“衛小姐,你一個凡人,哪來的道心?”
說著,他話鋒一轉,“有沒人說過你身上的香味太嗆人,難聞得很?”
衛知看著他嘲諷的麵容,心下微惱,一把將他推開。
“淩公子,我爹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她今日根本沒有熏香,哪來的什麼香氣嗆人!什麼難聞!
黑蓮花的鼻子莫不是有問題!
虧她這幾日還自我感覺良好,以為跟他拉近了不少距離,關係不會再如同以往般僵硬。
哪想這人今日就懷疑她了……
不知剛剛那些說辭有沒有蒙混過關。
淩息看著衛知大步離去的身影,手心緊握,心中微惱。
師姐身上的毒說不定就是她下的,適才分明可以悄無聲息地把她製成傀儡,是個絕佳的好時機。
為何下不去手?
他垂眸思量片刻,恍然大悟。
是了,他還沒想好,麵容僵硬的傀儡,要怎麼做才能永久掛著誘人的笑容。
衛知腳步跨得飛快,要不是淩息在身後盯著,她都想飛奔起來。
竹林無風自動,窸窸窣窣的聲響悄悄蔓延,周遭陡然冷淒淒,讓人心中無端發毛。
暖陽的柔光似乎不帶任何溫度,衛知泛起層層雞皮疙瘩,如墜冰窟。
她縮著脖子,手心搓了搓臂膀,心中嘀咕沒曾想淩息對她的怨念這麼重。
若她細看腳下,會發現西側的影子被暗影強行擴大,掙紮扭曲,最終一道黑影落荒而逃,一切瞬間又恢複原樣。
“爹爹,您找我?易道長也在啊?”
衛知緩緩走進大堂,衛峋端坐在上座,易道長端坐在左側位。
衛峋向衛知招了招手,興奮道“乖寶,你快過來。
易道長說你很有修道天賦,想收你做弟子,跟他回風析觀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