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開我們,不然我爹爹肯定會帶村裡人過來打死你!”
衛知忍無可忍罵道“你們這群小屁孩,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替你們的父母好好管教你們。”
話畢,她手起條落,抽得他們哭爹喊娘。
“小小年紀心思如此惡毒,活著也是個禍害,看我不抽死你們!”
竹條抽斷了幾條,衛知叉著腰氣喘籲籲,抬手擦了擦腦門的汗。
一回頭才看見抱著兔子的淩息站在門邊,不知看了多久。
“小團子醒啦?餓了嗎?”衛知立刻扔掉手中的竹條,擋在他眼前,笑眯眯問道。
淩息歪了下頭看向樹底下的孩童,轉眸對衛知認真說“你無須白費力氣,討厭的人直接殺了便是,你也不會殺人嗎?”
衛知杏眼大瞪“這,這歪理是誰教你的?”
淩息見她反應這般大,秀眉輕輕皺了一下,甚是不解“難道不是嗎?”
衛知後知後覺發現,原來黑蓮花後期黑化並不是妖化導致,而是他從小就養成了黑心肝。
“這個問題我很難馬上回答你,不如我們先吃點東西吧。”衛知蹲在他麵前,摸了摸他的頭,緩緩說道。
淩息掩下眼眸,語氣悵然“那是,不殺他們了?”
不能殺人你就這麼失望嗎?你到底是怎麼長大的!
衛知安慰道“暫時,不殺了吧,剛剛我抽了他們也算是懲罰過了,再罰他們綁著站一天,你看可以嗎?”
淩息的頭更沉了,他還來不及點頭,手中的兔子掉落在地,小身板緩緩向後倒去。
衛知連忙抱住他,震驚不已。
不是吧,不給殺人就氣暈過去了?這麼難搞的嗎?
誒不是,好像是發熱了。
……
淩息再次醒來時,在衛知的背上。
她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溫柔婉轉,煞是好聽。
微涼的風拂過他的臉頰,暈沉消散了大半,淡淡溫暖的馨香包圍著他,心中驀然浮現前所未有的安心。
眼眸一轉,他看到衛知的腰間掛著那隻粉衣兔,雪白的耳朵沾了點點暗灰。
他喃喃道“兔子臟了。”
衛知拍了拍他的小腿,安撫道“沒事,姐姐會把它變得乾乾淨淨。”
“我們去哪?”
“去隔壁村的醫館,我們換個地方住,這荒野老林太過偏僻,這種鬼地方你以後還是不要來了,不安全。”
淩息聽著她的溫聲細語,沉睡了過去。
“河水降溫應該有效吧?”
“太不靠譜了,我走錯路你都不警示一下,荒山野嶺的搞不好還有野獸出沒,我跟小團子還不得齊齊上西天啊!”
淩息恍惚中聽見衛知嘀嘀咕咕的抱怨,睜開眼眸才看清。
他還在山裡,白日早已成了暗夜,繁星滿天,一閃一閃。
衛知溫暖的手掌探上他的額頭,欣喜道“還好退熱了。”
“今夜還是魚湯,將就著喝吧,明日姐姐再帶你去吃好吃的。”
衛知見他不哭不鬨,喝完了魚湯坐在草堆上看星星,心裡寬慰極了。
她鬆了一口氣,還好小蓮花沒有問為什麼他們還在山裡。
衛知把雪白的粉衣兔再次遞給淩息。
“兔子乾淨了,你拿好。”
這一次他伸出小手收下。
衛知心間一鬆,坐在他身邊閒聊。
“這粉衣兔子真可愛,你哪來的?”
沉寂許久,衛知以為得不到答案了,正想就地躺在草堆裡時,一道落寞的奶音響起。
“是娘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