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雲宗建立之初,受了侯府不少恩惠,此行也算是全了因果。”
衛知聽後心中思量。
看來修道也是頗耗費錢財,靈雲宗怕是受了靖江侯府很大的恩惠,不然宗門繼承人林染也不會應邀親自前來。
一行四人被仆人迎進輝煌大氣的院落。
庭院深深,綠窗深閉,四下無人,靜謐非常。
院中有一樹菩提,高十餘尺,嚴冬依舊翠蓋亭亭,地下堆著幾片枯黃葉。
衛知走到淩息身邊,悄聲道“你說這麼大的院子怎麼都沒有仆人啊?
而且這裡怎麼老是有種陰森森的感覺,太古怪了。”
淩息見她縮頭縮腦,睜著圓眸大眼四處打量,像隻既害怕又好奇的頑皮兔子。
輕聲揶揄“這麼大棵鎮宅菩提樹在這,你居然還能感覺到陰森,感知還挺獨樹一幟。”
果真天生的體修之格,感知如此銳利。
他話音一轉“我們可是要在這住一段時日,你這般害怕,晚間怎麼獨自一人睡?
而且…這裡陰氣頗重,怕是藏了不少陰鬼啊。”
衛知見他話語裡不僅嘲笑她,還帶著恐嚇,瞬間支棱站直了身體,輕咳兩聲“我陽剛之氣足得很,他們才不敢接近我!”
衛知嘴上硬氣,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靠近淩息。
淩息垂眸掩下那點點愉悅,鼻尖似乎又能聞到那縷魂牽夢繞的香甜。
靖江侯端坐在上位,深邃的眉眼儘是和善的笑意,褐色瞳孔不露聲色輕掃了淩息一眼,神情微妙。
轉眸對林染笑歎“本侯多謝林修士應約前來。
前些時日林修士回信說會延遲幾日,沒成想還是按照原先約定的時日前來,本侯感激不儘。”
林染拱手“侯爺太過客氣。”
靖江侯皺起眉心,擔憂道“在豐城躲藏的妖物眾多,不知林修士來豐城可會遇到麻煩?
不若我派人告知豐城各地,你們隻是到我府上的做客,對他們並無威脅,也好減輕這些妖物的戒心。”
林染“侯爺不必如此,降妖除魔本就是靈雲宗建立的初心。
更何況人妖殊途,本就不是同根,侯爺無需向他們示好。
此行不過是鏟除害人的妖魔,潛藏的妖物若想出手乾涉,靈雲宗亦不會退讓。”
聞言,淩息眸中閃過絲絲異色,轉瞬即逝,平靜如初。
衛知抬眸瞟了淩息一眼,不知道他親耳聽到仰慕多年的師姐說‘人妖殊途,不是同根’心裡會作何感想。
衛知想起了書中關於林染幼童時期的描述。
林染本不是孤兒,是生活在平凡小村落裡普通村民的孩子。
一夜之間發狂的妖獸屠了全村,隻有她活了下來,最後被路過的無塵子帶回靈雲宗,成了入門弟子。
雖然林染與妖獸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她不僅沒有被仇恨遮住雙眼,反而善惡分明,行事磊落。
絕不濫殺無辜妖獸,心中有屬於自己的道義。
可單單這不共戴天之仇,淩息與林染之間便隔了萬丈鴻溝。
淩息每到月圓之夜總是極其小心,生怕暴露妖身,惹得林染厭惡。
靖江侯的目光看向林染身邊的江玠白,見他強壯的背上背著大刀,笑嗬嗬道“想必這位便是龍吟刀客江修士了。”
江玠白拱手“見過侯爺。”
靖江侯兩眼放光“果然是健壯非凡啊,聽聞江修士出刀則龍鳴,本侯還真是想見識一番。”
話音剛落,似乎蒼天都想讓他如願以償,門外突然響起一聲尖叫。
“啊——”
龍吟刀頓時發出陣陣低鳴,江玠白眼眸一動,拔刀而出。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啊……
衛知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來了!
那個跟原主旗鼓相當的綠茶來了!